王媽欲言又止。
向晚蕎哽著喉嚨,問“他說了什麼?”
“先生說,即便重新種,也還是會被毀掉,隻要他心裡的那株鬱金香一直嬌豔盛開就足夠了。”
紅色的鬱金香代表熱烈的愛意、愛的告白,象征著我愛你。
他口中所說的那株鬱金香,是她。
前世今生,他都在渴望得到她的愛。
隻是前世的她,醒悟得太晚了。
向晚蕎仰起頭,深吸一口氣,將眼眶裡不停打轉的淚水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道“王媽,明天讓人把這片壞掉的鬱金香全部處理乾淨,重新翻土,我親自把鬱金香種回去。”
“好的太太,我明天一早就讓人處理乾淨。”
隨後,向晚蕎又囑咐說“這件事不要告訴阿湛,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王媽臉上揚起欣慰的笑容,點頭應道“好的太太,我會囑咐底下那些人一起替你保密的。”
“一定要瞞住,要選他不在家的時候動工。”
“我辦事,您放心。”王媽順嘴問了句,“還是種紅色的鬱金香嗎?”
“是。”
下午五點多。
顧景湛正在辦公室處理著桌上的文件,忽然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斜眸瞥了眼,是王媽打來的電話。
顧景湛眉頭微蹙了蹙,隨後劃過接聽鍵,語氣冷厲“什麼事兒?”
“先生,太太回瑰苑後就讓人把東西全都搬到了主臥。這會兒太太去了廚房,說是要親自下廚做飯給您吃。”
王媽偷偷將向晚蕎在瑰苑的情況彙報給顧景湛,除了鬱金香那件事情信守承諾沒說。
顧景湛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周身裹挾著的冷冽氣息也漸漸褪散。
他語氣緩和下來,吩咐道“看著點兒她,彆讓她受傷了。”
“是,先生。”
末了,王媽又多嘴說了句。
“先生,您晚上早點回來,彆讓太太等太久。”
“太太?”顧景湛現在才反應過來這個稱呼。
“是啊,太太說,她跟您已經領證結婚了,再小姐小姐的叫不合適。”王媽笑盈盈地跟他說。
顧景湛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她是這麼跟你說的?”
“是。”王媽說,“先生,太太現在好像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顧景湛眼底的神色有些高深莫測,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輕敲著辦公桌桌麵。
自向晚蕎從醫院醒來以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跟他大吵大鬨,也不再跟他提及離婚的事情,還說要跟他好好過日子。
這兩天,他一直逼自己去相信,不去懷疑她說的每一句話。
可她愛了肖栩安那麼久,愛得那麼熱烈,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
緘默須臾,顧景湛緩聲開口“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順著她的意思就是了。”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