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向晚蕎本想再跟顧文樺理論的,但顧景湛握了握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後。
顧景湛回身,目光冰冷地看著顧文樺“現在的京都,早已不是八年前的京都。我,也不再是八年前的我。”
“顧景湛!”顧文樺憤怒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你確定還要繼續這麼忤逆我嗎?”
“如何?還想再殺我一次?”
此話一出,在場的賓客一片嘩然。
顧文樺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了,毫不掩飾眼裡的殺意,“如果你非要和我作對,那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
顧文樺時時刻刻都想要他的命,什麼時候對他手下留情了?
顧景湛譏笑了聲,“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兩人正在無聲中較量。
顧老夫人輕歎一聲,“景湛,你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不承認,可你身上還是流著顧家的血,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她的話,讓顧景湛那些痛苦的回憶漸漸湧上心頭。
即便他不願意回憶,可那些畫麵始終在他腦海裡像電影一樣播放。
從他出生到現在,他從未感受過家庭的溫暖,也從未在這個家裡感到真正的快樂。
顧景湛渾身冰寒,冷硬地開口“顧家的血脈,我不稀罕。”
話音剛落,他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在自己左手掌心刮了一刀。
鮮血瞬間從傷口處湧出,滴落在地板上,匕首也隨之掉落在地。
看見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愕不已。
一直在角落靜靜看戲的祁瀟逸和溫瑜,此刻也愣住了,眼裡滿是震驚。
莊美靜的反應最為迅速,當即就用手捂住了顧浩嶼的眼睛,不讓他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與此同時,她低聲吩咐身旁的傭人,將年幼的顧浩嶼帶回房間。
向晚蕎也被顧景湛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她上前一步,麵露擔心,“阿湛!”
顧景湛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沒事。
顧老夫人看著顧景湛這番自殘的行為,嚇得手裡的佛珠都掉了,連連後退了兩步。
最後還是李嫂在旁邊扶住她,她才勉強站穩。
顧景湛緊握著掌心,鮮紅的血液如決堤的洪水,源源不斷地湧出。
他直視著顧老夫人,“這些血,加上我在顧氏集團八年的辛勤付出,還你和老爺子這二十年的養育之恩,夠嗎?”
顧老夫人看著他如此決絕的表情,心頭一顫,嘴唇也跟著微微顫動,“小……小湛……”
“從此以後,我與你們顧家,再無瓜葛。”
話畢,顧景湛毫不顧忌手上流淌的鮮血,用那隻完好的右手牽上向晚蕎,帶著她離開了此處。
祁瀟逸和溫瑜見狀,默默對視了一眼後,也悄悄跟著離開了。
經過這麼一出,生日宴已經沒辦法再辦下去了。
顧文樺隻好向各位賓客表示深深的歉意,然後將他們一一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