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美靜說的那些話，差點讓顧老夫人一口氣沒上來。
站在一旁的李嫂見狀，連忙上前，輕輕撫慰著老夫人的胸口，關心道：“老夫人，您怎麼樣了？”
顧老夫人用力吸了口氣，呼吸勉強順了過來。
她緩緩睜開眼，眸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哀痛，弱聲呢喃：“小嶼……小嶼真的不是我們顧家的血脈嗎？”
李嫂看了地上的親子鑒定報告，小聲回道：“老夫人，鑒定報告上寫著，小少爺跟老爺沒有血緣關係。”
最後的希望破滅，顧老夫人兩眼一閉。
“造孽啊！”
莊美靜看著顧老夫人那懊悔的表情，不由地笑出了聲，然後繼續諷刺他們。
“你們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顧文樺，你這都是你活該，活該你這輩子孤獨終老，活該你死了沒兒子送終。”
“老太太，你也一樣，這都是你們的報應！”
“哈哈哈——”
莊美靜仰天大笑。
顧文樺本就因頭部受到撞擊而神智恍惚，此刻又被莊美靜這字字如針的話語刺激，隻覺得天旋地轉。
他掙紮著，用儘全身力氣吼道：“你滾！你給我滾！”
莊美靜譏諷地笑了笑，心中湧起一抹快意，“滾就滾，反正我也不想在這裡待了。”
言罷，她牽著顧浩嶼上樓收拾東西，然後毫不留戀地拖著行李箱離開了顧家。
顧老夫人望著莊美靜和顧浩嶼那兩抹漸漸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哎喲！真是造孽啊！”
顧老夫人捶胸頓足，每一下都像是在訴說著無儘的悔恨與不甘。
顧文樺腦袋暈暈的，聽著她的哭喊聲更是心情煩躁。
“媽，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他無力地哀求。
顧老夫人氣憤地剜了顧文樺一眼，責怪道：“還不是因為你，你看你乾的都是什麼事！自己的血脈都弄不清楚，還傻傻地被人騙了這麼久。”
顧文樺感覺自己的頭快要炸開了。
“夠了！”他猛地站起身，“這一切都拜顧景湛那個賤種所賜！還有向晚蕎那個賤人！一個個都不想我好過！”
顧文樺麵目猙獰，眼神狠厲。
“行！反正我現在什麼都沒了，大不了跟他們一起同歸於儘！”
聞言，顧老夫人心裡湧起一抹驚慌的情緒。
“文樺，你要乾什麼？”
他咬了咬後槽牙，一字字擠出牙縫：“我要他們跟我一塊死！”
顧浩嶼跟著莊美靜離開顧家以後，還一臉懵懵的，心裡充滿了不解與迷茫。
他輕輕搖晃了一下莊美靜的手，眼裡蘊著孩童特有的純真與疑惑：“媽媽，我真的不是爸爸的孩子嗎？”
莊美靜聽到他問的這個問題，身軀猛地一顫，心中劃過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
她緩緩蹲下身，心疼地撫摸了一下顧浩嶼的頭，哽咽著開口：“小嶼，對不起。”
顧浩嶼看見她淚眼汪汪的，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然後上前抱住她。
他懂事地說：“沒關係的，媽媽，以後我來保護你。”
“好。”莊美靜心裡總算有了一點安慰，“小嶼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