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穀底,蒼空井在那邊都生起火來,老老實實的烤著東西。
魚乾,雪雞肉,還有林地裡挖到了野山薯。
巨大的青竹筒裡,燒著開水,裡麵煮著香茶。
炊煙嫋嫋,肉香陣陣,這人跡從未到過的絕穀,也有人間煙火氣。
宋三喜坐下來,不禁有些感慨“賤蒼,你說,我這要出去了,咋還有點留戀這裡的時光呢?”
蒼空井滿臉委屈,幽怨的說“留戀什麼啊?我一點也不留戀!”
“我又沒說帶你出去,你不用說這些。”
“什麼?你”蒼空井快哭了,“你個混蛋!我那麼伺候你,你都不帶我出去?你還是人嗎?”
“對於小日桑,我肯定不是人也無所謂”
“你”蒼空井背轉身,火都不想伺候了,“無情,無義!大夢男人,真不是東西!”
“我狠起來,就不是東西,趕緊弄晚飯!我洗個澡去了!回來的時候,飯要是沒好,你就彆吃了,我一邊吃,一邊找平衡!”
宋三喜朝水邊走去了。
冰涼的水,能最快的恢複他的體力,這也是奇事一樁。
這身體,越發強悍了。
幾乎是,宣告曾經程映雪的手術失敗了。
宋三喜明白,這神經的再生能力,又強大了
洗完澡,回去的時候,蒼空井已經把野味都擺放好了。
那是一張圓木紡織的桌子。
她跪在桌子邊鋪的獸皮上麵,跟奴仆似的。
香噴噴的烤野味,竹子切出來的盤子裡,放著菜湯。
竹杯子裡,倒著野茶水。
宋三喜不到,她是不可能吃晚飯的。
主仆之間的儀式感,還得保持。
宋三喜坐下來,默默的吃起了飯,跟往常一樣。
蒼空井,也默默的,不知道說什麼。
心已經死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