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女瑩略帶寒意和薄怒的聲音,唐逸從重逢舊友的喜悅中回過神來。
幻境中他們確實亦師亦友,但如今,唐逸雖然還保留有幻境中的記憶,但對於女瑩來說,唐逸隻是個陌生人。
以女瑩的性子,若是有人敢如此肆無忌憚的看著她,最終的結局隻能是成為血肉磨盤中的一方養料。
但是這次她卻遲疑了。對方的眼中並無任何輕薄,反而充滿了喜悅和尊重。
唐逸的神情真誠,絲毫沒有掩飾內心的激動與懷念,這讓女瑩有些意外因此她也隻是輕斥一聲,並無其他舉動。
“前輩恕罪。”唐逸躬身一禮。忽略兩人幻境中的關係,以女瑩的修為,唐逸稱她一聲前輩也是應當。
見對方神色稍霽,唐逸繼續道,“不知道前輩可知我人族皇庭的統招之策?”
女瑩聞言,神色微動,輕輕頷首,卻也並未說話,隻是眼瞼稍抬,示意唐逸繼續。
“我在曆練幻境中,與前輩相處甚歡。”
女瑩露出一抹了然之色,唐逸取出一枚玉簡,“我與前輩相處的記憶,都在這枚玉簡之中。”
也不見女瑩有任何動作,玉簡便出現在她手中。她看向玉簡,神色之中逐漸露出思索之色。
隻見女瑩看似不經意地抬手一揮,唐逸霎時覺得自己似乎身處另一片空間之中,但他卻並未發現周圍的景象有任何變化。
“禁製?或是陣法?”唐逸心中暗忖,不過不管是禁製還是陣法,其用意多半是隔絕空間。
女瑩饒有深意的看了唐逸一眼,有些嘲弄的衝唐逸道,“果然是個登徒子。”隨後也不再這上麵多言,淡然道,
“即便如此,幻境之外,你我也無任何因果。你此番前來,所圖為何?”
唐逸見她這般作態,心中感覺有些冤枉,什麼叫做登徒子,明明是你來招惹我的。
他卻不知道,參加終選的人在曆練幻境中經曆的一切,都是根據參選者的認知所生成的。
若說唐逸在幻境中遇見女瑩是必然,那麼,幻境中的女瑩是嫵媚還是清冷,皆是由唐逸的潛意識決定。
唐逸所了解的狐妖都是來自於現實中的小說和影視作品,這些狐妖的形象,皆離不開“妖嬈”二字,因此幻境中的女瑩才會有那般表現。
如今女瑩說唐逸是登徒子,還真沒冤枉他。
唐逸也隻是在心中腹誹,他對女瑩的印象還有“陰晴不定”一項,因此對女瑩的評價他也沒什麼表示,隻是道,
“晚輩想向前輩打聽一些人,和一件事,不知可否。”
“且說來聽聽。”
“前輩可知熊鐵匠、佟掌櫃和蕭算盤?”
唐逸口中三人,都是幻境中他初到無罪鎮時女瑩刻意提到過的三人,在後麵的唐逸混跡鎮子的時候也與他們打過交道。
這三人便是鎮東的鐵匠鋪老板,有間酒肆裡的老板娘,和唐逸與女瑩初次相遇的客舍的老板。
聽聞唐逸的問話,女瑩淡然道,“未曾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