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和趙江瀾在街道上走著,沿途欣賞周邊那不算非常繁華,但多少有幾分唯美的夜景。
秦若涵和黃百萬在後麵跟著,就連徐世榮也沒有離開。
一輛奧迪也在他們身旁緩緩行駛。
他們三個人誰都沒有湊上去搭茬,雖然他們都不清楚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中年男子是何方神聖。
但三個人都不是沒有腦子的人,更是有幾分眼力勁,從那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已經猜了個十有八九。
這個能跟陳六合把說話當成猜謎,並且還能有問有答的中年男子,應該是混體製內的,並且地位還不低。
黃百萬理所當然,毫不意外,秦若涵沒有震驚,卻是滿眼的小好奇,跟陳六合在一起這麼久,她對陳六合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多少都能有些免疫力,這可是個不能用常理去判斷的家夥。
最為震驚的就屬徐世榮了,他用一種彆樣的眼神在陳六合的身上打量了無數個來回,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年輕人了,仿佛一潭湖水,深不見底。
忽然又想到了剛才能讓高副局長瞬間轉變態度的電話,他不由苦笑一聲,看來他一直都在管中窺豹,隻見其一啊。
“你們趙家的兩個人情,一個是在杭城大學,一個是在剛才,雖然頂多隻能算得上錦上添花,跟雪中送炭沒半點關係,但我都記下了,算是你的誠意。”
忽然,陳六合淡淡的說道。
趙江瀾一點也不生氣,笑著道:“我倒是想要雪中送炭,不過你們卻從來不給我這個機會啊,退一萬步來說,真到了你需要雪中送炭的時候,或許就是我根本玩不起的博弈。”
“有時候,是非對錯都不重要,能力大小也不重要,態度最重要。”陳六合笑道:“你既然敢把寶壓在我的身上,那我總歸不好讓你太過失望。”
兩人就這麼一直走著,仿佛漫無目的,後麵三個人就一直這麼跟著,也沒覺得不耐煩,倒似瞧兩人的背影瞧得津津有味,在猜他們說了些什麼,卻又不敢上前去聽。
黃百萬一瘸一拐,走的非常吃力,額頭都滲出了汗水,但他一點都不覺得大腿上的傷口疼,更不嫌累。
“李鐵會麵臨十年以上的牢獄之災,付劍鋒、李玉等人涉嫌故意殺人罪,會麵臨十五年至二十年的有期徒刑,‘金玉滿堂’的封條也會在明天上班之前撕掉。”
趙江瀾說道,算是給陳六合一個交代。
陳六合輕笑一聲:“其實他們將麵對什麼樣的處罰,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我知道,對於你來說,無論是他們被叛十年,還是被判十天,結果都一樣,相信在他們走進牢房的三天內,或許就會遇到什麼意外。”趙江瀾毫不避諱。
陳六合聳聳肩,也不否認什麼,其實這樣的事情也無需他去明說,他相信徐世榮這點小聰明還是會有的,能處理的很好。
“你這是打算送我回家?”陳六合笑問。
誰知道趙江瀾還真臉皮極厚的說道:“有什麼不可以的嗎?能跟你這個名聲猛如虎的京城毒瘤一起走路,似乎也是一件足以讓那些所謂闊少大少羨慕不來的事情。”
“我可沒有讓男人送我回去的習慣,更不想讓小妹誤會什麼。”陳六合在委婉拒絕。
趙江瀾笑了起來:“跟你開玩笑的,小龍在沈小姐那裡,我去接他。”
陳六合第一次露出訝然的目光:“清舞願意讓你兒子寄存在那?”
對陳六合的不當用詞趙江瀾直接無視,笑著點點頭,一臉的欣慰,仿佛能讓沈清舞收留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是多麼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這真是趙老爺子給你們積的陰德。”陳六合不客氣的說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趙江瀾毫不否認。
陳六合嘲諷道:“其實你很聰明,這步棋剛落子的時候,是對是錯暫且不予評斷,但一定是一手秒棋,一開始你就已經占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我知道,因為我兒子從此以後就多了一個老師,她叫沈清舞,這個名頭,或許能夠讓他受益一輩子。”趙江瀾笑的及其高興。
“所以說,危險與機遇從來都是並存的,風險越大,回報越大。”陳六合淡淡說道。
不知不覺,來到了租住的院子,沈清舞依然坐在庭院中氣定神閒,但她的膝旁,卻蹲著一個看上去十一二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個子不高,比正常十一二歲的男孩恐怕還矮了小半個腦袋,濃眉大眼的看起來有些虎頭虎腦,特彆是那雙清澈的眼睛中有一抹藏不住的狂傲。
年紀不大,仿佛就已經具備了天王老子都不怕的特質。
趙江瀾的小兒子,趙如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