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一副好模樣,可惜了……不過,二叔應該不至於為此來找我的麻煩吧?”
她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錦歌將頭埋得更低,幾乎要貼到地麵,她的聲音細弱蚊蚋,“是奴婢的疏忽,奴婢知錯了。”
麵對錦歌的謙卑,蕭雁秋不屑地冷哼一聲,她的眼神如刀鋒般銳利,“規矩也能忘?明月,給她一點教訓,讓她記得,規矩二字,重於泰山。”
明月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神色,正欲再度出手,卻被旁邊的侍女九翠低聲提醒,“二小姐,錦歌臉上的傷,外麵容易看出來。”
蕭雁秋聞言,臉色驟變,惱羞成怒地嗬斥道“誰讓你多嘴!”
九翠的擔憂並非多餘,畢竟蕭靖忱的脾性眾人皆知,對家中之事向來苛求完美,此事恐怕難以逃脫追究。
此時的錦歌低垂著頭,整個人似乎縮成一團,內心的恐懼與不安達到。
就在這個時候,蕭雁秋似乎想起了什麼。
她的記憶飄回到了與平寧公主同行的那個日子,在那悠長的走廊上,一名打掃的侍女也曾如此卑微地跪在她的麵前。
正是眼前的錦歌。
“原來是你……”
蕭雁秋的聲音裡夾雜著複雜的情緒,嘴角卻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錦歌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身體不由得更加蜷縮,似乎想以此減少自身的存在感。
“既然你如此熱衷於跪拜,那就繼續跪著吧。”
蕭雁秋的話語冷如寒冰,仿佛是在宣布一項無情的判決。
隨後,蕭雁秋簡短吩咐了幾句給明月,後者領命離去,沒過多久便拿著一小碗精致的燕窩歸來。
“二小姐,您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明月捧著碗,腳步輕盈地走近,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得意,仿佛在享受這一刻的權力感。
“錦歌,這是二小姐特彆賜予你的。”明月將燕窩遞到錦歌麵前,那碗中金黃色的液體閃爍著誘人的光澤,但在錦歌看來,這更像是某種考驗或是懲罰。
錦歌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感,一方麵是對這突如其來恩賜的驚訝與不安。
另一方麵則是對自己所處境地的悲哀,“奴婢何德何能,實在不敢當此厚賜……”
她的話裡藏著深深的自責與無奈。
“真是不知好歹。”
言辭間,明月眼中閃過一抹冷厲,語氣中的不屑好似冬日寒風,穿透人心。
言罷,她猛力一揮手,那精致的瓷碗便如同被賦予了生命,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狠狠砸向地麵。
碗體瞬間碎裂,尖銳的瓷片四濺,猶如一場突如其來的冰雹,險些在空中劃過一道血色軌跡,割傷了近在咫尺的錦歌的臉頰。
幸而錦歌本能地側頭避讓,這才僥幸躲過一劫。
“放肆!竟敢糟蹋二小姐的燕窩!”
隨著這一聲斥責,屋內空氣仿佛凝固,緊張得令人窒息。隻見地麵上,唯餘下一攤清澈卻帶著幾分諷刺意味的水跡,燕窩早已無影無蹤,這無疑是蓄意的挑釁與侮辱。
“來人,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