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見狀,急忙從袖中掏出一塊已經洗得泛白的手絹,輕柔地為她擦拭著眼角,嘴裡不停地安慰著“好孩子,彆哭了,要是被人看見,又要惹來是非了。”
在這一連串動作中,張媽仿佛是出於習慣,又或許是為了轉移錦歌的注意力,悄悄地在她掌心放了幾顆炒得香脆的花生。
“拿著,餓了就吃幾顆。”
這簡單的話語中蘊含的是長輩對晚輩最質樸的關懷。
然而,錦歌感受到的不僅僅是花生的溫度,更是張媽那無私的愛,淚水因此更加無法遏製。她緊緊握住張媽的手,關切地詢問“您這樣匆忙,是要去哪裡呢?”
“是秀芳啊,她生了!”
張媽的聲音裡抑製不住的喜悅,仿佛春天的第一縷陽光,溫暖而又充滿希望。
“本來還以為日子還長,沒想到秀芳不小心摔了一跤,提前迎來了這個小生命。還好她娘是接生婆,一切都順利,母子平安。”
張媽臉上的笑意如同綻放的花朵,洋溢著由衷的幸福。
錦歌聞言也是滿心歡喜,但旋即又想到張媽的身體,眉頭不禁微蹙。
“張媽,如果不急的話,還是多休息兩天吧。若是經濟上有困難,等我下月領了薪水,立刻派人給您送去。”
張媽擺了擺手,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堅毅“侯府裡事情多,我頂多兩天就會回來的,不用為我擔心。”
錦歌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到張媽堅決的樣子,最終隻是默默地站在那裡,望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小徑的拐角處。
回到老侯爺的住處,大房的人早已不在,留下一室清冷。
錦歌在門外靜靜等候,時間仿佛變得漫長。
終於,蕭靖忱從內室走出,他的神情雖然保持著平日的沉穩,但那雙通常銳利如鷹的眼眸中卻流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黯淡。
“二爺,何大夫……”
錦歌正欲開口,卻被蕭靖忱打斷。
“回去再說。”
他的語氣平淡,卻帶有一絲不容置疑的決斷。
錦歌識相地閉上了嘴,跟隨著蕭靖忱的腳步,一行人靜默地穿過庭院,直到聽濤閣那熟悉的門檻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
“何太醫有沒有特彆吩咐什麼?”
蕭靖忱手指輕敲著腰間那塊溫潤的玉佩,似乎不經意間提出了這個問題。
錦歌沒有遲疑,直接回答“何太醫建議,用山泉水煎老侯爺的藥會更適宜。”
話音剛落,蕭靖忱猛地揮手,桌上的物品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掃落在地,發出一串刺耳的聲響。“他們真的動手了!”
他的語氣中夾雜著難以置信與憤怒。
錦歌心頭一緊,疑惑不解地問道“二爺,這……這是什麼意思?”
蕭靖忱低語了幾句,天旋聞言,神色凝重,旋即遵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