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忱的話語中透露出一份難以抗拒的威嚴與不容置疑的信任,讓冬芸心中一暖,連忙屈膝行禮,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冬芸離開後,蕭靖忱並未直接返回房間,而是立於庭院之中,望著夜空中稀疏的星辰,心中湧動著前所未有的波瀾。
錦歌那雙含淚的眼眸,以及手臂上觸目驚心的淤青,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意識到,對於錦歌,自己的態度遠比想象中複雜,既有疼惜,又有不解,還有一絲自己也不願承認的柔情。
而屋內,錦歌借著昏黃的燈光,手中雖然捧著書卷,心思卻早已飛遠。
她想象著蕭靖忱與冬芸的對話,內心五味雜陳。
一方麵希望蕭靖忱能夠理解她的苦衷,另一方麵又害怕自己的事情給冬芸帶來麻煩。
想到這裡,錦歌的目光落在桌邊一本半開的書中,書中描述的勇敢女性形象給了她莫名的勇氣。
她暗自決定,將來麵對困難時,也要像那些書中人物一樣堅強不屈。
夜漸深,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屋內,給這個寧靜的夜晚添了幾分溫馨。
錦歌悄悄放下書卷,閉上眼睛,心中默默祈願,願一切誤會與傷害都能隨風而去,而她與蕭靖忱之間,能夠找到屬於他們的那份理解與依靠。
蕭靖忱站在高處,目光深邃而銳利,仿佛能穿透一切虛偽,直視跪在腳下的冬芸。
他眉峰緊蹙,心中暗自嘀咕,這侍女為何也如此膽怯,莫非是被那丫頭的氣勢所震懾?這份怯弱,倒是頗讓他意外。
“錦歌手中的傷口,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仿佛每個字都承載著千斤重,壓得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冬芸的心臟怦怦直跳,如小鹿亂撞,一時間慌亂無措。
她意識到,大人似乎有追究之意,擔心自己是否會被責怪未能妥善照顧主子。
念頭轉瞬即逝,她決定實話實說,畢竟這黑鍋是表小姐的,自己不過是個旁觀者,權衡之下,裝聾作啞才是上策。
然而,蕭靖忱耐心有限,遲遲未聞答複,眉間的褶皺益發深刻,仿佛能夾住寒風。
冬芸見狀,連忙像倒豆子一般,將真相和盤托出,生怕惹怒了這位尊貴的主人。
“回稟大人,是……是表小姐為了探知白露姑姑的事情,特意令主子受了傷。”
冬芸的言語中透著幾分機警,她巧妙地避開了表小姐不慎傷害的說辭,而是強調了對方的故意為之,暗含了一種刻意的施壓意味。
“白露?”
蕭靖忱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疑惑,仿佛這個名字觸動了他內心的某一根弦。
冬芸見此,索性將所有關於白露的事情一並傾訴而出,包括老夫人的期望、表小姐的私語以及她們的神秘聚會,每一個細節都被她描述得繪聲繪色,生怕漏掉一絲絲重要的線索。
“至於表小姐與主子的對話,”冬芸繼續道,“她強調彼此作為姐妹應相互體諒,堅稱白露姑姑不可能做出逾矩之舉,勸說大人莫要告知主子以免徒增煩惱,還搬出了上次懲罰錦歌的例子來佐證她的‘善意’……”
冬芸的敘述既精於細節又懂得適度省略,蕭靖忱的眉頭因此鎖得愈發緊致,眼神中流露出明顯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