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的心中也不免憂慮起錦歌的安危。
假如蕭靖忱知曉錦歌竟偷偷給他傳遞書信,怕是不會有如此平靜的態度,通過父親轉達消息了。
更何況,陳靖忱一直對一件事耿耿於懷錦歌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怎能有這般手段,在戒備森嚴的溫府眼皮底下安排信使,且每次送信的皆是不同之人,上次那個小廝更是身手非凡。
假若錦歌真的擁有這份能耐,又怎麼會甘心為了母親的病情,委身於他人之下?
再者說,依錦歌在溫府所顯露的智慧與手腕,若真想上位,直接成為蕭靖忱的側室不是更為直接有效嗎?又何必在他陳靖忱最為落魄之時,向他尋求幫助?
陳靖忱的聰明才智曆來為人稱道,結合心中早存的疑惑,他斷定那些充滿溫情的信件並非出自錦歌之手。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種可能或許錦歌的美貌讓她成為他人嫉妒的對象,有人出於惡意,試圖毀掉她的名聲。
“嗚嗚,我的兒,你怎麼不理為父了呢?”
陳拰的哭喊在寂靜的屋內回蕩,卻未得到半點回應,他抽泣著抬頭,隻見陳靖忱正沉浸在深沉的思索之中。
終於,陳拰的聲音穿透了兒子的思緒,把他拉回到了現實。
“沒事的,爹,我隻是好奇,你今日是去了哪家茶館消遣?”
陳靖忱漫不經心地提問,心中卻自有計較。
他相信,如同蕭靖忱那樣精於算計的人物,必然掌握了不少不為人知的信息。
考慮到蕭靖忱並未在刑部提及任何事情,且父親回來時,身上既無酒氣也未曾用餐,那麼去喝茶便成了最合理的解釋。
“哎,就是在刑部對麵的那個小茶館啊,你問這個做什麼?”
陳拰一臉的不解,那副純真的表情證實了他的確隻是去了茶館。
他心中已經開始策劃,如何才能體麵又有效地拒絕蕭靖忱的邀請。
“明白了,那明日的會麵是在中午還是下午呢?”
得到關鍵信息後,陳靖忱覺得沒有必要再對這位看似“單純”的父親多加安慰,於是將餘下的問題留給了母親去處理。
“啊?是下午?等一下,孩子,你真的要見那位被稱作人間閻王的蕭靖忱嗎?!萬萬不可啊!”
陳拰臉色驟變,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他緊緊拽住兒子的手臂,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想要勸阻。
而陳靖忱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爹,您放寬心,我心裡有數,知道蕭靖忱找我為何。”
知道什麼?天哪,難道自己的兒子真的對那位冷若冰霜的“人間閻王”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愫?這可如何是好,這比讓他多納幾房小妾,放棄娶正妻的想法還要令人擔憂。
“什麼?!孩子,你可千萬不要對那個猶如冰山一般冷漠的閻王動了真情啊!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陳拰嚇得聲音戛然而止,仿佛被無形的恐懼扼住了咽喉,脫口而出的話語如同失控的箭矢,劃破了空氣中的寧靜。
陳靖忱的麵色頓時凝重起來,宛如乾雲蔽日,眉宇間鎖著深深的憂慮。
在一旁原本優哉遊哉啃著西瓜的西喜,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言論驚得目瞪口呆,仿佛被晴天霹靂擊中,瓜瓤差點從手中滑落,愣是忘了繼續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