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起眉毛,玩味地問“朋友,你莫非對鬼影有好感?”
幽影瞥了他一眼,繼續低語“我明白,但對她並無好感。”陳輝凝視著她閃爍的瞳孔,那深邃的光芒中蘊含著無儘的哀怨與苦楚,讓他瞬間湧起內疚之情。
幽影輕輕一笑,回答“從他人那裡求來的。”
她中斷了回憶,對陳輝示意“隨我來。”
一股罕見的憐憫之情觸動了她。這是她初次體驗到這樣的感情,於是她將他帶回家中,召來可靠的法師為他治療。待他蘇醒後,她接納他成為她的庇護者。
恰在此刻,幽影走近,喚了他的名字。
言辭落下,幽影一怔,抬頭發現陳輝正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少女微微泛紅的眼眶如何能逃過他的洞察,陳輝滿心憐惜,溫柔地說“你忘了,我們始終如一家人般緊密相連。”
幽影強忍淚水,歪頭微笑“無妨,這不是你的錯。”
陳輝喉嚨哽咽“我從未想過給你難堪。”
“如此直接將我推給他人,隻會讓我感到尷尬。”
陳輝望向正在清掃的男子,詢問“他是否心智…”,他指了指腦袋,“有問題?”
他走向幽影,幽影發問“你剛剛在忙什麼呢?”
“陳輝,你在那裡做什麼?”
幽影淺笑,揮手拒絕讚許“不必謝我,這是我早就承諾過的。”
回想起過往,幽影告誡陳輝“把握住這次機會,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失誤。”他知道獲取情報的艱難,因此更加珍視手中的神秘邀請函。
“邀請函,我已經替你拿到手了。”
“那麼,你願當我姐姐嗎?”
“可是陳輝,你不該如此。”
他始終視幽影為妹妹,他們的關係的確親如手足。他自認為了解她,所以期望她與穆少峰共度餘生,那樣她便會有更多人守護。然而他似乎錯了,他仿佛從未真正理解她所渴望的是什麼。
“你想太多了。”
幽影輕輕踹了他一腳,“你才不是我兄長。”
“怎麼樣?你對我有情愫嗎?”
幽影記起初次遇見他的情景,他渾身傷痕累累,瘦弱不堪,呼吸微弱,仿佛一口氣不足便能離世。
“沒什麼,沒什麼。”陳輝不再戲謔,拍拍他的肩說“兄弟,祝你好運。”
陳輝咧嘴一笑,“陳才剛接受過神秘手術,還未完全康複呢。”
陳輝歎了口氣,似乎接受了命運,輕輕摩挲她的頭,道歉“幽影,對不起。”
“我明白,可事已至此。你試圖將我推向穆少峰,這讓我感到困擾,甚至有些尷尬。”
陳輝笑道“沒做什麼,隻是和你的手下聊聊天罷了。”
男子沉思片刻,他雖在不見她時會想念,但心跳加速的情況卻極為少見。他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幽影。”
在她燦爛的笑容下,陳輝才敢於提起那次神秘的遭遇。
“如此神奇?”陳輝瞪大眼睛望著她,“你是如何辦到的呢?”
聽到這句歉意,幽影的瞳孔中閃爍著幾乎要溢出的淚光。他們之間的關係何時竟變得需要這般言辭了。
就連她自己也無法道明原因。或許是被他那份強烈的生存渴望所觸動,勾起了她內心的共鳴。
空氣瞬間凝重起來,陳輝察覺到不對勁,連忙緩和道“如果你想保密,那也沒關係。”
“不會吧,你連喜愛的滋味都沒嘗過?”陳輝靠近他耳邊低語“喜歡,就是在看不見她時思念她,見到她後心跳如鼓。”
身為一位媒體界的精靈,她常收到這類盛宴的邀請函,而這次隻是多索取了一張罷了。
“那你讓他為你效勞?”
幽影淡漠地回應“是他執意要幫忙,怎麼勸也勸不動。我想想也好,畢竟多一個用餐者不如多一個助手。”
“我們之間,依舊如同以往,沒有任何改變。你隻需牢記這一點。”
“我以為,穆少峰對你有情,所以……”
“沒什麼不能說的。”幽影平靜地說道“我隻是厭惡那種被你推向彆人的感覺。如果你覺得我成了你和王雯兒之間的障礙或是負擔,你可以不用帶我,我絕對不會抱怨。”
“那次……你為什麼會生氣呢?”
進入房間後,幽影將兩件奇異的物品遞給陳輝。
“家人”這樣的詞彙讓幽影的眼淚再也無法忍住,待她回神,臉上已滿是淚痕。
“想哭就哭吧。”他輕拍自己的肩膀,微笑著說“哥哥的肩膀隨時為你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