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峰垂首,眼中掠過一抹受傷的幽光。隨即,他仰首微笑,笑容如繁星點點,猶如黎明的曙光。
陳輝與高曉波步入密室,高曉波謹慎地鎖上門,道“坐吧。”
高曉波聞言,神色頓時凝重,回答“此事牽涉甚廣,你隨我來。”
“走吧,我送你安全離開。”
高曉波微微一笑,接受了他的提議,又問“你近況如何?”
高曉波引領陳輝進入他的書房,陳輝則在途中悄聲向幽影法師傳音,告知她自己有事需先行。
幽影法師想告誡他,此事並非單純的努力就能解決,但她見他信念堅定,終究不忍打擊他的決心。
她的話語引來了四周隱約的注目,幽影法師一陣煩躁,警告道“你最好彆再尾隨我,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
“可他隻鐘情於你的母親,當年他們成婚,連我也收到了喜帖。”他遺憾地繼續,“但我那時正忙於一件大事,未能出席。”
穆少峰立刻回過神,追上她的步伐。
兩人落座後,陳輝問道“高導師,你知道他們的行蹤對吧?”
“這次真是巧合所至。”
“厭惡就是厭惡,無須理由。”
“我說過彆跟著我!”身後那人如影隨形,又是她最反感之人,幽影法師無法視而不見。
陳輝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搶先說道“無妨,你的事務更為緊要。”
幽影法師轉身,男子的眼中滿是受傷的哀怨,那雙漆黑的眼睛注視著她,如同一隻忠誠的巨狼。
高曉波示意保鏢開門,門剛啟,保鏢卻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倒。如此健壯之人竟瞬間倒下,陳輝見狀立即護住高曉波。
眼前之人,陳輝心中已有猜測,但此刻他無暇思考他們的來曆。
顯而易見,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奪走他的生命。陳輝誓不讓他們得逞,更何況他還必須保護這位唯一的證人,或許隻有他知曉自己雙親的消息。若他遭遇危險,陳輝將陷入困境。
門口出現三人,手中皆握著法杖。陳輝暗自驚懼,今日是高層宴會,他並未攜帶法器,僅有一柄秘銀匕首防身。
若是孤身一人,他或許有機會突圍,但有高曉波在。加之高曉波年事已高,行動不便,一旦遇險,恐怕難以逃脫。
陳輝緊緊盯著那些人的動靜,低聲道“高導師,你先找個地方隱蔽。”
他無法庇護高曉波,隻能設法讓他藏匿起來。高曉波顯然明白這個狀況,輕輕拍了拍陳輝的肩膀,低語“陳輝,保重。”
高曉波隱蔽之後,陳輝嘴角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警惕之心卻未稍減。這些來曆不明的人顯然是衝著他來的,絕不能讓他們傷到高曉波。
原本這一切與他無關,然而正因為他的存在,高曉波才會成為目標。高曉波不僅是知曉他雙親線索的關鍵人物,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更重要的是,他還是翠海城的城主,若他隕落,翠海城恐將陷入動蕩。
陳輝抬頭,見那些人手持魔器步槍逼近。就在一人欲發動攻擊的刹那,陳輝疾如閃電,折斷對方手腕,奪取魔器,一記飛腿將其擊昏在地。
其餘人見狀猶豫,領頭的男子咆哮“怕什麼,他僅孤身一人,還要照顧一名行動不便的長者,我們一同上陣,他絕對無法抵擋。”
聞言,他們再度舉槍瞄準陳輝。魔器發出微弱的嗡鳴,顯然是為了潛行而配備的靜音裝置。當槍口對準他的一瞬間,陳輝疾按控製鍵,身體敏捷地向右閃避。
沉悶的爆裂聲中,男子應聲倒地。眾人麵麵相覷,恐懼彌漫在彼此的目光中。
即便他不透露,鬼影也會追查,而鬼影不查,警方也會介入。城主遭刺,絕非小事。
此人射技竟已精湛至此嗎!
在場之人隻知陳輝乃“傭兵之王”,與他有仇,其餘一無所知。他們未曾料到,數年前陳輝的射技便已登峰造極,幾乎無人能敵。
“查明幕後主使,我要讓他無處遁形!”
他猛烈咳嗽兩聲,繼續說道“孩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趁著他們愣神之際,陳輝猛踢他們的膝彎,奪過魔器,頂住他們的額頭。
他向鬼影發送緊急訊息,對方迅速回應。
儘管眾人懼怕陳輝,但如果就這樣回去,恐怕會遭受蘭奇的嚴厲懲罰。
高曉波趁機對陳輝說“陳輝,你彆管我,快走吧。”
男子的話語冷硬如寒冬北風,割人心魄。
陳輝難過地搖頭,生老病死本是常理,但高曉波不該如此結束。他應在家中安度晚年,無憾離世,而不該如此,不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