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補了個回籠覺。
寧禎八點才睡醒,不緊不慢起來洗漱。她如今的差事很清閒,少了兩處最忙碌的對牌。
對鏡梳妝時,寧禎想起了盛長裕清晨離開時的黏糊。
他還咬了她一下。
解了衣扣看肩頭,並無牙印,他咬得太輕。
寧禎心裡想著他黏人,意外發現鏡中的自己,唇角始終掛了個淡笑。
她急忙收斂,整了整表情。
上午理事,見了廚房與馬車房的管事,就坐在客廳看書。
廚房的管事剛走,片刻又回來,叫寧禎拿對牌添一桌席麵。
“老夫人的院子來了客,是江太太。”管事媽媽說。
寧禎“就江太太?”
“是,江太太來看望二少奶奶。”管事媽媽說。
寧禎了然。
她拿了對牌。
管事媽媽離開後,寧禎一個人獨坐,心裡生了幾分疑問“江瀾到底多尊貴啊?”
生日宴驚鴻一瞥,江瀾又躲起來了。
她之前跟盛長裕感情很深。
寧禎還記得,有次他們倆約會,盛長裕主動給江瀾開車門。根據傳言,那種事盛長裕不是第一次做。
三哥覺得盛長裕被寧禎捏在手裡。可對比江瀾的待遇,盛長裕對寧禎上頭時候的好,還是不及她。
可能是“再而衰、三而竭”,後麵的人都越不過江瀾。
盛長裕估計再也不會和任何一個女人打一兩個小時的電話。
他跟寧禎也不會。
沒這麼多話要講。
寧禎這邊胡思亂想,老夫人身邊的人來了,請寧禎去吃午飯。
江太太不僅僅是姻親,也是軍中老將的妻子,寧禎出麵吃頓飯是禮數。
寧禎換了件家常旗袍,罩羊絨披肩,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江太太站起身,笑語盈盈“夫人氣色真好。”
又對老夫人說,“我總豔羨年輕人。一瞧見她,就得服老。”
老夫人笑了笑“我早就服了老。”
寧禎的婆婆不太在乎年紀。畢竟,上了年紀權威更重。她從小美到老,美得輕鬆無比,怎麼都好看,故而對美貌沒什麼執念。
天生麗質,老天爺賞飯吃。
江太太卻在這方麵很用力。她看上去比她實際年紀小很多,保養有方,五十歲的人,說她三十七八也有人信的。
戴雲兮和盛長寬稍後而至。
盛長寬似乎對嶽母不太滿意,臉色低沉不說話。
老夫人對盛長寬的態度,比盛長裕要好上一萬倍,至少知道他心情不佳,還問了“阿寬怎麼了?”
戴雲兮笑著解釋“這幾日讀書,累到了。”
“不必吃這些苦。”
“讀著讀著就入了迷,夜深了都還在書房不回去。”戴雲兮笑道。
眾人聽出話外之音。
小兩口鬨了矛盾。江太太登門是勸和來了。
寧禎陪著吃了午飯,回來休息了,江太太直到傍晚才走。
這個晚上,盛長裕沒回來。
他打了個電話,說人還在駐地。但駐地沒什麼事,是他與程柏升、江南浦要飲酒長談。
“不必等我。”他說。
“好。”寧禎說。
寧禎臨睡前,想到江南浦與程柏升關係很鐵,又跟盛長裕親厚。
盛長裕能與他喝酒通宵。
要是江南浦替妹妹爭,寧禎又有幾分勝算?
她想得有點多,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一點,深夜了。
她急忙把思緒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