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奴婢家裡還有一個病重的母親和三歲的弟弟…求求侯爺饒命…”她急急的說著,顯然被嚇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明啟侯嫌惡的往後退開半步,雲淡風輕的宣布了她的命運,“拖下去砍了雙手,喂狗。”
說罷,便徑直離開,無視丫鬟淒切的哭喊聲。
司祈年眸色深黯,緩緩眨著眼簾,淡淡的看著底下那個小丫鬟被侍衛拖走。
一個丫鬟,失去了雙手,便等同於丟了性命,可她卻隻是因為打碎了一個酒壺。
他輕哼了一聲,不由得暗自感慨,他這個爹可真是“大仁大義”“慈悲心腸”得很。
院落裡已然恢複了往常的平靜,可司祈年心底卻有些煩躁,他揮動了下手指,隱在府內的暗衛當即會意,遁著那丫鬟被拖走的方向而去。
司祈年扯了扯前襟,索性整個人躺在了屋簷上。
雙手撐著後腦勺,看著湛藍的天發呆,也不知那個小團子又在做甚?
這幾日的鎮國將軍府接二連三的雞飛狗跳……
本來鎮國將軍打算回府後,便讓項遇這個臭小子將解藥交出來,而後再派人照顧那匹黑狼幾日,好將它儘快還回明啟侯府。
結果,那匹狼除了肯吃他家婉婉手裡的東西外,其他人竟是連靠近半步都沒有辦法。
項天歌雙手托著小肥臉,坐在後花園裡的石凳上晃悠著短腿,垂眸打量著在她跟前打滾的黑狼,眼底閃過絲絲無奈。
嗐,要不是她跑到她家爹麵前去求,硬生生磨了他一下午,這直腦筋的呆瓜狼估計得餓死,要麼就是身體還沒恢複好,便直接被她家爹丟回去。
黑狼猛地爬起來,甩了甩身上烏黑的皮毛,狗腿似的朝項天歌跑去,“團子,我要吃大雞腿!你還欠我大雞腿!”
項天歌“……”
要吃雞腿就吃,叫她團子是什麼鬼?
此刻院子裡隻有清水在,更何況她現在還小,她也沒顧忌什麼,便噔的一下站起來。
一手掐腰,一手指著黑狼,奶呼呼的說著“不許這麼叫我!”
見此,清水微怔了下,極快又恢複正常,並未說什麼。
小孩子嘛,總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黑狼蹲在地上,像狗一樣歪了歪腦袋,“為什麼?”
項天歌盯著跟前比她還要高的黑狼,頓時有點氣不打一處來,“吭哧吭哧”的爬到石凳上站著。
這會心裡才平衡了點,緊接著,擺出一副說教的樣子,“你要麼叫我婉婉,要麼叫我小姐姐,要麼叫我漂亮姐姐,要麼叫我……”
瞧著項天歌正掰著手指頭教黑狼怎麼叫她,清水眼底滿是寵溺,小姐也太可愛了叭,真想把她抱懷裡吸一口。
黑狼瞅著跟前認真教它的小團子,仍是一臉無辜,“可是主子叫你小團子啊,我就不能叫你團子嗎?”
項天歌驀然一臉呆滯,“啊?哈?”
下一秒,她嫩白的小肥臉微微泛著紅暈,連帶著整個瑩白的耳朵,都染上了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