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雋的臉微僵,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好半響才低聲喚道,“從川。”
一抹黑影乍然出現,正以標準的姿勢行禮。
“主子,是否需要屬下…去追它回來?”從川臉色有些古怪,他也不知為何他會作死的問這話。
但見他家小主子漸漸難看的神情,他隻得壓低頭顱,不敢再問多一句。
司祈年難得緩了好一會,才穩住了想要暴走的情緒,扯了扯略顯僵硬的嘴角。
“裡頭處理得怎麼樣了?”
從川暗自鬆了口氣,麵上仍舊正色道“都已處理妥當。”
司祈年微抬下顎,墨色的眼瞳中卻有幾分暗色流轉。
當時處理仙靈閣實屬匆忙了些,有遺黨倒也正常,可為何還盯上了那枚小團子?
他似是思量了片刻,才看向從川,“著手迅速去查,那邊的人何故盯上了她。”
從川抿了抿唇,他這些時日總覺得他家小主子,似乎對鎮國將軍府那個小小姐上心了那麼點。
隻是又想到他家小主子向來是個有主見的人,於是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抱拳行了一禮,便轉身再次隱回了暗處。
空落落的街道上,彼時僅剩司祈年一人,他負手而立,抬眸眺望著似乎被重重塗抹了一道濃墨的天際,心底縈繞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隻身十一年,他卻一點大的進展都沒有,似乎仍在原地踏步。
天色很快的便暗了下來,整個寧朝京城也陷入了一片靜謐。
項天歌緊抿唇畔,盯著蹲在跟前的黑狼,一陣無言。
黑狼甩了甩蓬鬆的尾巴,嘴角的口水都快流了下來,“奶豆我來找你玩了!”
瞧著它滴到地上的口水,項天歌嫌棄的瞥了它一眼,明啟侯府應該不缺大雞腿吧,咋把這孩子餓成這德行了……
“你咋忽然來了?”
“主子同意我來找你玩,他讓我來了就彆回去了。”耿直白眼狼直說道。
項天歌“……”
這日,項天歌獨自一人待在將軍府的後花園裡蕩著秋千。
她終於是知道為什麼會覺得,那些將她和清水圍堵住的白袍人眼熟了,可不就是仙靈閣裡頭的白袍人麽。
好家夥,難道是因為那日她將傅茵拉出仙靈閣一事,將他們給得罪了吧?
她思來想去,卻也覺得隻有這個理由甚為合理。
不過,這仙靈閣不是早在前段時間就被大反派一把火給燒了麽,況且傅茵還回宮告訴安永帝仙靈閣的存在了。
這會居然還有遺黨存在,而且還把她給盯上了……
項天歌緩緩垂下眼簾,纖細濃密的睫毛猶如蝶翼般輕輕顫了顫,在她眸底沉下一片暗影。
倘若日後這些遺黨東山再起,那可就不妙了。
她不僅極大可能會危及性命,照著仙靈閣前段時間的操作,對於寧朝來說,那也是一個隱藏的威脅。
看來,她得準備準備,為自己加強防護了。找她家三哥要點藥粉防身,再雇傭幾個特彆的小保鏢為妙,並且還得暗中調查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