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將女我嬌養了反派大佬!
寧朝京城,某處不為人知的暗閣內,腰間背著個斜挎小木箱的周嶽,被祥安當鋪的朝奉牽引了進去。
周嶽攏著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神色微凝。
其實他並非寧朝人士,隻不過是天順二皇子手底下所收攬的眾多所謂能人之一,又因他恰巧在寧朝,便被安插到鎮國將軍府那位項小姐的身邊。
而今要見他的閣主,其實便是天順二皇子的小舅,也是天順國師宗辛的幼子,宗炎飛。
他緊了緊肩帶,在黑暗中憑借著感覺抬手輕搭了下跟前朝奉的肩,疑問道“不是說閣主要見小老兒嗎?怎麼來這黑漆漆看不見的地兒?”
“周先生跟緊我便是了,閣主就在前頭等著。”朝奉語調幽幽的說著。
周嶽將唇瓣抿成直線,也沒再說些什麼,又拉了下肩帶,把斜挎的小木箱調整到一個舒適的位置,方才邁起腳步跟著祥安當鋪的朝奉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走著。
這閣樓瞧著不大,但他總覺得自己走了好久,少頃,終於停下了腳步。
此刻,周嶽的眼睛倒也適應了黑暗,隻見站在他身前一兩步遠的朝奉微微壓下腰身,對著前頭那抹隱約的白影行了一禮。
“閣主大人,屬下已將周先生為您帶來。”
回應他的,是一道陰沉低啞的男聲,語調意味不明,“嗯,周先生可知道本閣主是何人?”
被點名的周嶽耳尖微動,遁著聲音的來向作揖,垂著眸子並未去看坐在前頭高椅上的白袍人。
他斂去了平日裡臉上常掛著的那抹親和,轉而代之的更多的是淡漠,與無波的神色。
“知道,但小老兒卻不知閣主特意尋我來,所為何事?”
坐在高椅上被一襲寬大的白袍罩得嚴嚴實實的宗炎飛,其實還是仙靈閣的閣主。
周嶽壓著眉眼,腦海中過了一段回憶。
與他同在天順二皇子手底下的熟人曾告訴過他,兩年前,宗炎飛便聽從宗辛的安排,暗中過來寧朝這邊設立起了仙靈閣。
後來雖被一把火燒了,還引得寧朝安永帝的懷疑,但他們仍未就此放棄,隻借著祥安當鋪為表象,暗地裡依舊在寧朝發展勢力。
此時,坐在高椅上的宗炎飛垂眸打量著跟前個子不高的老頭,白色的兜帽底下一雙陰鷙的眼睛半眯,“周先生可真是位直接人,那本閣主便也直說了。”
說著,他伸手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緊而拋到了跟前周嶽懷裡。
“聽聞周先生手段極好,鎮國將軍府那個小丫頭對你已是極其的信任。”宗炎飛陰冷的聲音傳蕩在黑漆漆的閣樓內,“這是二皇子身邊那位煉藥師特製出來的慢性毒藥,本閣主要你下到她的身上去。”
周嶽低頭看著手中的小瓷瓶,眸色微深,腦海中漸漸浮現出那個小丫頭明亮的大眼睛,以及她喊著他周伯時歡快的奶音。
彼時,整個閣樓內一片陰暗,周嶽壓抑在胸腔裡的煩悶快要將他整個人給撐炸開。
閣樓外的天也漸漸暗下,唯留一縷淺薄的紅霞掛在天邊,司祈年隱在天順皇宮某處角落,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輕睨著天際,直至那抹霞彩消散無蹤。
清風微動,他身邊忽而多出了一抹黑影。
“主子,空著的東宮裡屬下也未能尋到那位煉藥師的身影。”
司祈年轉眸睨著他,一張略顯冷白的麵龐上神色冷淡,唯有那雙墨色的眼瞳裡晦暗不明。
他輕啟緋唇,淡漠道“乾安宮裡也沒有。”
赫連宇良究竟將那個煉藥師藏到了哪去?
若不將此人除去,後患必無窮,隻是他身在何處,卻未有一點突破口。
驀然,一陣窸窸簌簌的步履聲夾帶著幾句低語,順著微風飄蕩而來。
司祈年耳尖一動,與從川不約而同的斂去了聲息。
隻聽路過的宮女道“欸鄭公公,您不是伺候在皇上身邊嗎?這會怎麼有空閒出來?”
那位被稱為鄭公公的太監,聞言一跺腳,“哎呀彆說了,還不是因為那個負責給皇上送藥的太監昨夜莫名其妙暴斃了,不然咱家也用不著特意跑到宮門去拿藥!”
宮女一驚,慌忙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好好的一個人說死就死呢?”
“這咱家也不知道啊,總之晦氣就是了,不與你說了,皇上還急等著這藥呢!”
兩人匆匆告彆,各自離去。
盯著鄭公公遠去的身影,司祈年眸中頗有幾分深意,卻又劃過一縷淺淡的冷笑。
那藥既能把那老東西吃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這送藥送久了,不出點毛病都難。至於這時常伺候在旁的小太監,怕也命不久矣。
“主子,你說赫連宇良還要將這個煉藥師藏著掖著多久?我們如今掌握的關於煉藥師的消息,仍停留在他是寧朝人士,是赫連宇良所招攬的那些賢才能人之一。”
從川有些發愁,這煉藥師他們都查了十年了,卻愣是一丁點多餘的消息都查不到,雖然很明顯是赫連宇良刻意而為之,可那煉藥師本人卻也藏得足夠深。
司祈年盯著墨色的天,略略有些失神,“讓人從方才那太監下手,靜等下一次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