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將女我嬌養了反派大佬!
牡丹池旁,人群早已隨著安永帝的離開陸陸續續散去,直到隻餘下一名神色寡淡的小少年。
他仍舊穿著那身濕潤得徹底的玄色錦袍,繡在衣裳上的金絲紋路,此刻在月色底下隱約而現,一時竟是透出了股彆樣的韻味來。
一頭烏濃如墨的發絲本被高束成颯爽恣意的馬尾,這會卻全濕噠噠的黏著,佩戴著的精致銀冠,依舊帶著點點晶瑩的水珠。
他步調慵懶,緩緩的走到了牡丹池旁邊的風景亭內,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裡無甚波瀾,便如這已然平靜的池麵一般。
從川忽而出現,他抬眼看著自家小主子那張稍顯冷白的臉龐,略感擔憂,“主子,還是先去換套衣裳吧,免得惹了風寒。”
“無妨。”
從川抿了抿唇,本想再勸一下,可觸及他家小主子那雙仿佛天生無情的桃花眼時,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他家小主子向來都是個有主見的,可今夜所做的事,卻讓他有些捉摸不透了。
他雖心知他家小主子挺看重鎮國將軍府的那位小小姐,即便不知具體原因,但他也從未多想。
可此番他卻也未曾料想到他家小主子竟是想都沒想,在追風跳進池內營救時,他還親自躍進了池子裡去救那位項小姐。
從川眉心微鎖,他會否忽略了些什麼?
當他正欲開口時,司祈年先一步出聲,“追風。”
黑狼搖曳著早已甩乾的大尾巴,乖順的跑到了司祈年跟前,正襟危坐的看著司祈年。
“暗中守著她,明日再回府。”
黑狼通人性的點點頭,哼哼了幾聲在場兩人聽不懂的話語,“主子放心,包在我身上!”
看著黑狼隨即消失的身影,從川在心裡表示自己真的是越發看不透自家小主子了。
原本他還一直以為,自己是除了大主子之外,唯一一個能懂自家小主子的人,但如今瞧著,似乎根本就無人能看懂他家小主子。
司祈年背對著從川,半垂眼簾看著跟前平靜無波的池麵。
那小團子能與鳥獸溝通的事,他一直都沒忘記,怎麼可能會任由從川當著那匹白眼狼說一些話?
“想說什麼便說吧,在我眼裡,你從來都不是個半吞半吐的人。”他嗓音幽幽。
從川舔了下微乾的唇,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隻暗自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在心裡選擇相信他家小主子。
他家小主子早便不是當年那個弱小無助的嬰孩了,已然長成了無人敢小覷的少年郎。
況且,他也僅僅隻是個職務彆致些的死士罷了,根本就無權對主子的做法指指點點,萬一擾亂了主子的思緒也不好……
從川壓住了眼底的幾分深思,嘴巴一張一合,語調儘量放輕鬆。
“屬下隻是沒想到,此次能這般湊巧的趁機除掉了他的一個爪牙。”
聞言,司祈年眸光熹微,他自是知道從川話裡的“他”指的是明啟侯,亦知道從川原本想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個。
姚家,早在前不久,便被他手底下的人查出與他那假爹在背地裡有聯係,甚至還幫著他那個假爹處理了不少醃臢事,是個名副其實的狗腿子。
同時,姚廣文本身也不是個好的,占著作為京兆尹的身份,暗中可沒少乾那些欺男霸女斂財受賄之事。
若沒今夜這等時機,這人,他遲早也會鏟除。
但以從川的性子,即便今夜除掉的是明啟侯暗地裡更大的把手,他合該也不會感到一丁點的驚訝的。
司祈年緩緩垂下眼簾,鴉羽輕顫,遮住了眸底幾分流轉著的黯色。
他也並未點明,隻淡淡的回了聲,“他不會知道的。”
縱使明啟侯聯想到他又如何?反正也找不到任何的證據。
言罷,司祈年似想到了什麼,輕頓了下,轉身看向從川,意味不明的問道,“東西可準備好了?”
從川愣了下,腦子裡極快的閃過了某件事,眸光忽閃,略顯木訥的點了下頭。
自牡丹莊園的慶功宴過後,除了鎮國將軍府惹了許多人豔羨,京兆尹姚廣文被貶為庶民,以及戶部郎中陳家這個大瓜叫人震驚之外,眾人的生活依舊如往常般平靜。
而項天歌的內核儘管是個成年人,可也抵不住這會實打實的,隻是個五歲的小奶娃罷了。
在牡丹池落水後,雖然安永帝吩咐了薑湯,將軍夫婦又儘心的嗬護,可她也還是受了些風寒。
原本活潑靈動的小丫頭,整個人都變得懨巴巴的,看得人好不心疼。最終項裴為她在德彙學堂請了病假,在將軍府內修養了好幾日方才恢複了點精神氣。
可她向來自由慣了,卻是個關不得的,今日,她終於再也憋不住了!
“清水清水~”她撒嬌般的搖晃著清水的衣袖,“好不好嘛?婉婉保證不搗蛋,真就單純的出去走走。”
清水垂眸看著她那張糯唧唧的小臉上,仍舊帶著抹淺淡的病態,抿了下唇搖頭拒絕。
“不行,您還病著呢,若是出去再著了涼,可就更不好了。”
“不會的不會的。”項天歌像撥浪鼓般甩著小腦袋,“坐馬車不會吹到風,婉婉真的要憋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