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晉寺的住持雙手合十,自始至終都是那副淡淡的模樣,他並未給項天歌解惑,仍舊繼續說著,“施主過於謹慎,反而束縛到自己的手腳,不如選擇相信自己的感覺。這世間從來沒有絕對的那一麵,便也沒有絕對的對錯黑白之分。”
項天歌眉心微凝,極快的,又舒展開來,心中似乎漸漸雲開見月明。
她想,她應該懂了。
住持眉眼和善,“施主不急著悟,總會懂的,一切皆不急在一時。”
但項天歌似乎並未懂他話裡的意思,悟得了前半句,卻將後半句給忽略了。
“多謝住持指點迷津!”
她衝著樂晉寺住持咧嘴一笑,繼而提起裙擺風一般的飛奔出去,惹得清水一陣焦急,對住持點頭行禮後,不得不迅速追趕出去。
彼時,項天歌卻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
她確實因為忌憚原書中的那些劇情進展,以至於顧忌這顧忌那的,處處束縛到自己。
與其如此,倒不如大展拳腳施展開!
樂晉寺的住持抬眼看著主仆倆風風火火跑出去的身影,轉身麵向身後的金佛,垂下眼簾遮住了眸底晦暗不明的光,“阿彌陀佛。”
此刻,前來樂晉寺祈福的人也都等在正殿前,準備跟隨安永帝回京。
司祈年長身玉立的站在殿前,明媚的陽光映照在他那張儘極清雋的麵容上,令人隻一眼,便覺驚豔難言。
他不止皮囊好看,就連骨相也一樣極美。
在他身側的司驊眼角餘光掃了他一眼,眸底少不了豔羨,司驊手指微微收曲,眸色深黯。
即便他自己的長相放在京城,亦是一等一的,可為何就連相貌,司祈年也要將他比下去?
憑什麼?
他們分明乃同父同母所出,可他卻偏生樣樣不及司祈年,不管他如何努力,終究會被壓下一頭。
司祈年敏銳的察覺到有一道不甚友好的視線,正落在他身上,直看得他不舒服。
他雙眉若蹙,轉眸與司驊對視上,冷若冰霜的眼神,猝不及防凍得司驊不由得怔愣了瞬。
見此,司祈年的瞳孔中充斥著漠然,懶得去理會他,甚至就連一個細微的表情都不想展現,他淡漠的收回了視線。
下一瞬,目光觸及一個穿著身石榴裙的小女孩兒,自前頭的偏殿內快步而出。
但見她雙眉彎彎,挺翹的鼻子,臉如白玉,顏若朝華,一時令人收不回視線。
她一身的服飾打扮也不如何華貴,隻梳著簡單的雙環髻,又綁著兩根顯眼的紅綢帶,將她襯得活潑俏皮。
司祈年半眯桃花眼,眼底頗帶深意。
視線又落在小女孩兒脖頸處,佩戴著的一枚玉扣,仿佛發出淡淡的光暈,更是將她映得粉雕玉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