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擾亂了沉思的項裴。
“進來。”
林順推開了書房的門,步履匆匆的朝書案走來,他滿臉的焦急。
“大公子,縣令的人剛探查回來,那道巨響的來源,是因為昨日深夜時,偶然發生的山體坍塌。”
“至於坍塌的具體原因,目前尚未明朗,隻是…”
項裴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墨筆,抬眼睨著欲言又止的林順,泠然親和的嗓音猶如清泉般絲絲清涼,叫人不由自主的平緩了下來。
“阿順,可是不說的事,便會自行處理了?”
林順埋下了頭,舔了舔略乾的唇,“關山縣與京城唯一相通的那條道,被堵住了,極為嚴實,難以破開。”
“縣令可有處理?”
“他倒是派了好些人過去,至於是不是去鑿路,就不知道了。”
項裴神色冷凝,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讓我想想。”
瞧著自家公子似乎不同於往日那般從容,林順並不知原由,隻當他是近來太過於操勞了,便僅可頷首離開。
良久,縈繞在項裴眉宇間的絲絲煩躁,尚未消散分毫。
他頓感沉悶得厲害,不由得起身打開了一旁的窗戶。
方才繞回書案前,兩聲大小不一的鳥鳴驀然響起,一時叫他微怔。
項裴盯著那兩隻突然闖進來,且飛到他案上的黃鸝鳥,莫名陷入了沉思,兀自站在原地,仿佛生怕驚擾了它們。
“哥哥!怎麼辦啊!他又聽不懂咱倆的話,婉婉怎麼辦啊!?”
眼睛周邊生著一圈黑色羽毛的項錢看,黑著一張臉,看向自家急得使勁亂蹦的弟弟,歎了聲。
“不知道,但婉婉家的大哥好歹是個神童,隻希望他能猜到。”
說完,黃鸝鳥哥哥項錢看,直接撇下了它的小憨批弟弟,徑直飛到了項裴的肩上。
下一瞬,又撲棱著金燦燦的翅膀,停留在項裴跟前,不停的在半空中揮舞著什麼。
而項厚看焦急過後,倒也挺給力,直接一整個鳥蹦進了案上的硯裡,繼而瘋狂的在白紙上“噠噠噠”的印著竹葉。
那急促的小步伐,配上圓滾滾的小身體,莫名的凸顯著喜感。
但項裴看著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心中愈發的惴惴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總覺得這兩隻行為異常的鳥,越來越像將軍府裡的那兩隻,而且這聲聲快而短促的鳥鳴,似乎想要告訴他些什麼。
驟然,項裴眼瞳緊縮,迅速朝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