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歌凝緊黛眉,暗道原書主角司驊來這兒作甚?
她極好的將聲息收斂,借著遮擋物,迅速挪到了書房一處半掩的窗戶旁。
好在那兒也擺放著一座假山,倒是方便了她。
頂上窗戶的縫隙處,傳來了宋元恭敬的聲音,甚至是有些狗腿。
“下官見過世子爺。”他朝眼前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袍的男人施禮。
繼而,書房內再無其他聲音,隱約還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尷尬氣息。
“宋大人無須多禮。”
終於,宋元等來了這話,隻是額頭上已然心虛得沁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
司驊淡漠的掃了他一眼,如沐春風的俊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標誌性的溫和淺笑。
“宋大人可知本世子來作甚?”
宋元垂下厚重的眼皮,遮住了眼底的幾分心虛,眼珠子骨碌碌的左右轉動著。
“額…世子爺大駕光臨,下官不敢揣摩世子爺的心思。”
“嗬。”司驊突然冷笑了聲。
“宋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本世子記得,前幾日還特意讓人知會了你一聲。“話說一半,他語調上揚,“結果你做了什麼?”
宋元當下被他這話嚇得虎軀一顫,極快的撩袍跪了下去,垂首求饒道“下官…下官該死,下官當時是鬼迷心竅了!”
“不!下官也是為了世子爺和侯爺著想啊!”
聽到這裡,躲在窗外假山後的項天歌眸光一沉,心裡掠過幾許幽深之意。
從這隻言片語中,她不難聽出其中意思,宋元是司驊的人!
而且,宋元平日裡的貪汙,怕是得了司驊的授意,有大部分可能都是落入了司驊和明啟候手中。
思及此,項天歌眸色深沉如夜,心中一時也不知該作何感想。
司驊不同於平日裡謙和溫柔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本世子不缺那點錢。”他垂眸看著跪在跟前地上的宋元,“若非京中那毒症隻肆虐了幾日,要真持續一陣子,你以為你真能捂得住手頭上那些賬目?”
“是是是,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平素裡,對登門拜訪者倨傲得緊的宋元宋大人,今日在司驊這方才二十歲的弱冠少年麵前,卻猶如一個孫子般。
他猝然衝著司驊就是一響頭,簡直比磕逢年過節祖先還要來得賣力,“世子爺,下官不敢了,給下官個機會吧!”
“下官定會好好乾的!絕對沒有下次了!若有下次,您便讓侯爺下令殺了下官!”
聞言,司驊眼底閃爍著一絲略帶算計的幽芒。
這事他父親其實並不知曉,不過是因為他心中有個想法罷了。
“如今倒是有一戴罪立功的機會。”
“世子請說,下官定當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起來吧。”
司驊幽幽一笑,忽而恢複了尋常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看著眼前的宋元,一字一句的說著,“京城裡開了一家生意甚好的海底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