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帳子,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在頂上形成一團黑雲。
禦軍們舉著火把來來回回,宮人忙著打水滅火,亂作一團。
謝庭玉環顧四周,瞧見了同樣鑽出營帳探情況的沈雲之。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朝著對方走去。
沈雲之眉頭緊皺,麵上還帶著被人擾了清夢的惱怒,“二郎,這是怎麼回事?”
謝庭玉搖搖頭,盯著不遠處著火的帳子,低聲道,“不知,我也才出來,隻聽見說是太子營帳走水了。”
“欸,你且等等。”沈雲之攔住一旁的禦軍,皺眉問道,“營帳走水,太子可安好?”
禦軍愣了愣,瞧了二人一眼,才沉聲道,“太子殿下沉睡不醒,還是貼身伺候的小太監突然驚醒,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太子拖出去,雖性命沒有威脅,可燒傷了半個身子,正發脾氣呢,連徐太醫都一籌莫展。”
聞言,沈雲之微微頷首,低聲道,“知道了,去吧。”
謝庭玉沉吟片刻,壓低聲音道,“走罷,躲是躲不過,我瞧著好些人都過去了。”
沈雲之點點頭,“不到場的確不合適。”
容暨斜躺在床,一身焦味,甚是刺鼻。
“聖上,太子燒傷嚴重,如今隻能靜養,即便用了再貴的藥,也就是如此了。”
徐太醫無奈搖頭,長歎一聲。
“你胡說!”容暨接受無能,想抄起一旁的茶盞砸過去,可奈何身子一動,扯到傷口,又是一陣鑽心的疼。
“父皇……父皇您救救兒臣……”
皇帝瞧著他這副模樣,眉頭緊皺,沉聲道,“徐澤,當真沒有彆的法子了?”
徐太醫搖搖頭,神色認真,“聖上,蒙騙天子是欺君之罪,就算是給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說瞎話,太子燒傷了半邊身子,皮肉之間粘連嚴重,臣實在無能為力,隻能是屠些藥膏靜靜養著。”
皇帝閉上眼,臉色陰沉,儼然是在盛怒的邊緣,“好端端的,營帳為何會失火?”
“對……”容暨如夢初醒,大聲叫嚷道,“父皇,若是尋常走水,兒臣一定會察覺提前醒來,怎會一睡不醒,讓小丁子給背出來?”
“你閉嘴,省省力氣吧!”皇帝瞪他一眼,沉聲道,“你的事,朕自然會替你做主。”
“敢在皇家圍場裡動手腳,朕看那賊人是活膩歪了!”
皇帝大手一揮,揚聲道,“來人,封鎖圍場,誰也不準放出去,給朕一個一個的查!”
“是。”
另一側,謝錦華坐在椅子上,怔怔瞧著帳外,一言不發。
“老爺……”衛氏遞上一盞濃茶,小聲道,“妾身見您心不在焉,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謝錦華驀地回神,抬眼瞧著她,唇角勾起一抹笑來,低聲道,“無事,你多心了。”
衛氏半眯起眼睛,走到他身旁坐下,拉住了他的大手,皺眉問道,“老爺,妾身嫁給你這麼多年,還從未有過料錯的時候。”
“老爺隻說一句實話,外頭的事……與你相不相乾?”
謝錦華愣住,不可置信的瞧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