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沫兒正思忖著,這時馬車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嫣兒?”
容沫兒拉開了窗簾,隻見窗外一隻白龍馬之上坐著一個白衣公子,身軀凜凜,有匪君子,正是納蘭雲騫。
春桃喜上眉梢,坐直了身體,又提起一口氣兒收了收肚子,嬌聲道“見過納蘭大人。”
納蘭雲騫微笑著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轉移到了容沫兒身上“容姑娘好久未見,姑娘可安好?”
容沫兒許久未見納蘭雲騫,發現眼前的男子愈加溫潤瀟灑,“回大人,奴婢安好。大人是來找娘娘的?不巧,娘娘她去皇上的轎輦了。”
納蘭雲騫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說“她呀,真是刁蠻任性,我這個做兄長的也奈何不了她。伺候她,你受了不少累吧?”
容沫兒“娘娘善解人意,菩薩心腸,能夠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分。”
納蘭雲騫聽後笑了起來,“我原以為容姑娘耿直不阿,沒想到也打起了誑語。”
容沫兒自知言不由衷,生硬地回答道“娘娘娘娘她蕙質蘭心,不過是年紀小頑皮了些。”
蓮兒自從上次冒昧地求納蘭雲騫娶了自己,每次見到他都羞愧萬分,這時候正低著頭漲紅了臉不敢看他。
納蘭雲騫看到蓮兒安然無恙,也替她感到高興“看到蓮兒姑娘也安好,我也放心了。”
蓮兒依舊低著頭,隻不過臉變得更紅了,支支吾吾地說“多多謝納蘭大人。”
一旁的春桃不明事理,要是被她知道還有這麼一出,非氣得嘴歪眼斜。
“不必謝,我也沒幫上什麼忙。”納蘭雲騫又看了容沫兒一眼,牽了牽馬繩,蹬了蹬馬鐙“有空再敘,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他駕馬往前行去,嘴角的那一抹微笑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快樂有時就是這麼簡單,和喜歡的人見一麵,說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就足夠開心一整天。
這時春桃不樂意了,她可是納蘭家的家仆,從小跟著納蘭三兄妹一起長大的,結果納蘭雲騫全程隻顧著跟容沫兒這個外人寒暄,跟蓮兒都說了兩句聽不懂的話,卻連理都沒理自己。
她帶著醋意說“容沫兒,你是怎麼勾引納蘭大人的!”
容沫兒一臉委屈“我沒有啊。”
春桃“哼!告訴你,納蘭大人可不是我們這種下人能幻想的,不要說做妾,就是填房丫鬟都輪不到你,你趁早死了這份心!”
容沫兒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春桃姐,我保證,我絕對沒有那份心思。”
她確實沒有這個心思,不過差點兒就把這心思用在蓮兒身上了。蓮兒聽到春桃的數落,心裡更加羞愧,咬緊了嘴唇一句話都不敢說。
春桃的脾氣容沫兒已經摸的八分清了,她的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說幾句好聽的就能搪塞過去。
容沫兒笑道“要說這填房丫頭,論資曆論品貌,那非得是春桃姐姐才可以啊。”
聽到這話,春桃喜形於色,怨氣也消了大半“算你有眼力見兒!”
而此刻,正有一雙寒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容沫兒的這頂轎子。隨後,那目光移向心情正好,意氣風發的納蘭雲騫,逐漸變得幽怨而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