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磐翻了個白眼,不情願地爬了起來。
吃過早飯,佟冰拉著王磐,要去城裡走走。
“彆誤會啊,我倒不是為了徐海說的那十兩銀子,我就是想在天府城逛逛!”佟冰理直氣壯地說,“你不知道哇,這些天我生病可難受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突然就好啦!正好趕上進城,今天能好好玩一天啦!”
“對啦……這些天,謝謝你哦。”佟冰突然低下頭,用王磐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著,“但是也彆得意忘形,沒有你,一樣會有仆人來照顧我的……為了補償你,今天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有人請吃飯那自然最好,王磐點點頭。
“但是你要先陪我逛逛!”佟冰笑嘻嘻地說道。隨後兩個人開始在天府城的街道逛了起來,佟冰拉著王磐的手,東看看,西看看,有的時候還能看見同一個隊伍的兩個人為了爭一幅畫而吵得麵紅耳赤的畫麵,佟冰就在一旁看笑話。這幾個人也不敢惹她,佟家小姐的貼身丫鬟也比自己身份高,哪怕她隻是個小孩子。
“沒意思!”佟冰搖搖頭,她可是隨小姐見過世麵的,這些普通的物件,可入不了她的法眼。
“沒意思就彆逛了……咱們去吃飯吧……”王磐看看時間,已經是晌午了,太陽高高地懸掛在天空,陽光曬在皮膚上,甚至有些發燙。
“果然是小野人,真沒意思!”佟冰撅起小嘴,不過這一上午她也很受用,小野人無時不刻陪在她身邊也讓她感覺很安心。“走吧走吧,我們去吃飯吧!”
兩人很快來到一家酒樓,三層竹木小樓,遠遠看著就很優雅,門口立著一根細長竹竿,上麵挑著酒招子“竹裡館”。門口拴著不少好馬,來往的客人也不在少數,兩人決定就在這裡吃了。
來到酒館,小二沒有因為他們兩個還是孩子而輕視他們,引到大堂,給兩個人找到一出靠窗的位置,然後口若懸河一般介紹起自己家的酒菜來。王磐聽的雲裡霧裡,他哪裡知道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好在佟冰是行家,跟小二說了兩句,點了四五個熱菜,兩三碟涼菜,小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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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小二折回來,滿臉陪笑“客官,不好意思,看您年紀小,我一開始沒問,不知道您用不用要點什麼喝的?”
“你們店裡有什麼特色嗎?”佟冰看了看一臉懵懂的王磐,隻好自己問。
“要說我們店的特色,就是酒!”店小二拍拍胸脯,“那您這裝扮,就不像本地人,一看就是南來北往的旅客,那南城的冬辛酒您知道嗎?整個東洲都有名,那滋味,彆提好喝了!您第一次來,我推薦您嘗嘗,保證喝了一次之後還想喝第二次……”
佟冰和王磐相視一眼,隨後捧腹大笑。佟冰更是笑出了眼淚。
店小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客官,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沒有……”王磐笑著解釋,“我們就來自南城……”
店小二訕訕一笑,合著白推薦了?但是他不死心,又說“其實我們店還有一種有名的酒,就是竹酒,它……”
“好了好了,就竹酒吧,給我倆上一小壺。”佟冰笑著打斷他。
很快,酒菜端上,王磐已經好久沒有吃到如此如此美味,大快朵頤起來,佟冰嘗了嘗,味道不錯,竹酒也是彆有風味,酒香醇厚,微苦卻能在嘴裡暈開濃濃的竹香,不由得多貪了幾杯。
兩人吃喝完,王磐攙著喝的醉醺醺的佟冰,扔下了一錠銀子,離開了竹裡館。
回去的路上,被攙扶著的佟冰忽然駐足,目光緊緊盯著不遠處的一個攤位。王磐順著目光看去,是一個不大起眼的小攤,紅色的布帛上,擺放了幾根簪子,可能一上午也沒有開張,攤主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
王磐扶著佟冰走了過去。
那是一頂玉簪,通體晶瑩透亮,圓潤的光澤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流蘇雪白,宛如天上的點點星光,整根簪子渾然天成。佟冰盯著簪子,一步也走不動。
“來看看簪子嗎?”攤主憨厚地搓搓手。
“這根多少錢?”王磐用手拿起玉簪,問道。
“客人您可真是好眼力!這簪子是上好的美玉製成,您看看,整根晶瑩剔透,那流蘇更是精雕細琢……我敢說,整個天府城,沒有比這更好的簪子了……”攤主笑了笑,“隻要……一百五十兩銀子……”
一百五十兩!王磐震驚,這東西這麼貴嗎?
“這……”王磐赧然,他實在是沒有這麼多錢,“能不能便宜一點……”
“實在便宜不了啊,這東西可能全天下就一根!錯過了,就買不到了!”攤主搖搖頭,滿臉惋惜,但是他咬咬牙,似乎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這樣吧,你們是我今天第一個客人,你們又是小孩子,我就當賠錢了!一百二十兩!”
王磐摸了摸,自己身上隻有黃金十兩,算起來也就是百兩白銀,他看著女孩,女孩隻是盯著簪子。
“我就這些錢了,您看看,賣給我吧!”王磐掏出金子,攤主拿過來掂量了掂量,歎了口氣。
“我就當做好事了……”攤主把簪子遞給王磐,擺了擺手。見兩人走遠了,攤主轉過身,又從身後的箱子裡拿出了十幾個一模一樣的簪子,“嘿嘿,五兩一個的簪子,轉手賣了百兩,嘖嘖,天府城的人真好騙……”
回去的路上,王磐把簪子遞給佟冰。
“你能給我戴上嗎?”王磐看著離距離自己分外近的女孩,他能清楚的看見女孩粉嫩的嘴唇,甚至能聞到女孩說話時,嘴裡淡淡的竹酒味道。他點點頭。
烏黑的長發被盤起來,王磐小心翼翼地把簪子給女孩戴上。女孩抬起頭,醉醺醺的眼神好像融化了一般,王磐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在曾經的一曲河畔的村落中,有這樣的說法男人為心愛的女人戴上發簪,等到成親的當晚,男人再將簪子摘下。
她母親的桌櫃裡,就放著和這個一模一樣的簪子。她的父親親手給母親戴上的。
有朝一日,我等你給我摘下發簪。
“以後如果有機會,你願意和我一起種冬辛,釀冬辛酒嗎?”女孩問。
王磐點頭。
女孩睡在他的肩頭,想必夢裡都是香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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