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之主!
烈日毒辣,海風呼嘯,簡陋的房間中,躺著一具女屍。
女屍身上滿是傷痕,臉上被劃了十餘道裂口,雙胸被割去,手指被砍斷,模樣淒慘至極。
一個光頭中年男人在痛哭,嗓子已經啞了,眼淚都快流乾了。
旁邊椅子上,癱坐著一個少女,她全身無力,眼神空洞,幾乎已經要死了。
由於多年的癱瘓,她很瘦,皮膚很鬆弛,看著特彆讓人心疼。
外麵的海風依舊在吹,陽光那麼好,誰知屋中的淒慘?
“喂!喂!你怎麼了?”
辛妙娑揮著手,連續喊了好幾聲。
曲煙妃如夢初醒,猛地晃了晃頭,深深吸了幾口氣,才道“沒事。”
說完話,她又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
那是在一艘破船之上,中年男人的心情很高興,表示捕獲了一隻大魚,能賣不少錢。
可就在他開懷大笑的時候,一張血盆大口出現在身後,吞吐著腥風與殺意。
他下意識猛然推開了已然亭亭玉立的女孩,自己卻葬身於魚腹之中。
“爹爹!”
淒厲絕望的嘶吼聲在腦海中回蕩,震得人靈魂顫抖。
曲煙妃按住了額頭,沉默了很久,才輕輕道“黑夜之淚,果然可怕。”
辛妙娑低聲道“你想起了傷心的事嗎?”
曲煙妃沒有回答,隻是淡淡道“靈玄司輸了,黑夜之淚世代傳承,一直處於半覺醒狀態,不是完全沉睡的禪劫佛砂可以對抗的。”
“除非宗什喀巴寺的羅漢金剛親至,這一戰沒有其他可能性。”
辛妙娑“啊”了一聲,道“你是說易寒要輸?可他好像很有信心啊!你看他要乾嘛!”
曲煙妃皺眉,極目遠望,臉色卻變得驚愕起來。
“易寒!你要做什麼?”
楊武剛剛恢複清醒,就看到了易寒大步朝前走去。
易寒沒有停下腳步,隻是沉聲道“完全沉睡的禪劫佛砂堅持不了多久,一旦敗下陣來,萬江流就能操縱黑夜之淚,將禪劫佛砂控製住,並帶走。”
“這一戰,不能就這麼敗了。”
他頂著無儘的寒冷,走到前方,大吼道“所有人,全部退回靈玄司!”
聽到易寒的命令,眾人身體不禁一顫,紛紛恢複清醒。
天空上,公孫寂眉頭緊皺,他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還在悲傷絕望之中,而易寒已經清醒了。
他雖然隔得遠,但卻隻是武道第二境,靈魂之力難道比其他人更強不成?
唐蘊芳道“聽命!”
她雙手托起小匣子,收起了禪劫佛砂,直接跳下了房頂,消失在了靈玄司的建築之中。
於是其他人也紛紛衝進靈玄司,隨便打開一扇門,就走進了房間之中。
僅僅十餘個呼吸,除了公孫寂之外,所有人都藏了起來。
萬江流一時間都愣住了。
他下意識看向易寒,疑惑道“你是誰?他們聽你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易寒。
易寒麵色平靜,眼中帶著淩厲的殺意,冷笑道“萬江流,靈玄司布下了一個陣法,你們有本事就闖一闖吧,若是破了陣法,禪劫佛砂自然是你的。”
萬江流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禁哼道“若是我不闖,而是直接用黑夜之淚摧毀這個陣法呢?”
易寒道“你以為禪劫佛砂已經敗了嗎?黑夜之淚短時間內是處理不了禪劫佛砂的,最多隻是壓製它而已。”
萬江流道“禪劫佛砂並未覺醒,最多堅持一個時辰。”
易寒淡笑道“一個時辰足夠發生很多事了,當你的力量用儘,無法操縱黑夜之淚時,變數就發生了。”
“你以為,青州城就這點強者嗎?暗處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你呢,你敢拖下去?”
萬江流眉頭頓時一皺,沉默了片刻,才疑惑道“靈武國當真是沒人了嗎?竟然輪到一個武道第二境的小嘍囉來說話了。”
易寒緩緩道“你可以繼續廢話,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連一個青州靈玄司都搞不定,你還配做西晉王朝的太子嗎?你的皇兄皇弟,不跟你搶一搶太子之位?”
這句話直接讓萬江流身體一震,全身發寒。
他想到平時那幾個和自己做對,想要奪嫡的哥哥弟弟,心中頓時沉了下去。
此次帶了一個殺伐之宗,一個陣道規則師,若是都搞不定一個青州靈玄司,那可真是一大敗筆,必然成為攻擊的突破口。
眼前這個年輕人,看得倒是挺深的啊。
想到這裡,萬江流頓時大笑出聲“不過破陣而已,何懼之有,今日青州靈玄司無論怎麼掙紮,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