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很快過去,他勉強恢複了一絲絲靈氣,心中不得不感歎血龍戰戟的可怕,僅僅使了一下,便把自己的靈氣全部抽乾。
終於有了力氣,他開始在儲物戒中翻找著,拿出愈靈丹一口吃了十幾顆,全身靈氣這才開始爆炸,逐漸恢複正常。
易寒知道自己的傷太重了,這些愈靈丹完全是不夠看的。
他又咬牙堅持著,在太陽落山之前,煉製了幾顆丹藥,這才終於壓製住傷勢。
隻是壓製,要治愈還需要起碼十天時間。
易寒沒有時間了,他不知道曲煙妃是不是已經死了,但在看到屍體之前,絕不能放棄,時間一刻也不能耽誤。
他站起身來,收起了血龍戰戟,一把拿起無量之怒,用儘靈氣大吼道“深淵邪龍!”
靈氣灌注進無量之怒中,一道道深紫色的光芒開始四周散射。
僅僅十多個呼吸,深淵邪龍龐大的身軀便出現在天空,穩穩落在了河穀之上。
它血色的豎眼橫掃了一圈,沒有看到曲煙妃的蹤跡,全身的鱗片頓時散發出了黑光,頭頂的鬃毛都倒豎了起來。
易寒大聲道“彆看了,她被一個陌生的存在帶走了,現在立刻帶我回青州,我要想辦法救她。”
深淵邪龍瞪大了眼睛,全身釋放出一道道靈氣,對著易寒嘶吼出聲。
易寒道“我沒有時間跟你鬥氣,她留下無量之怒的意思,就是要你聽我的話,我們必須抓緊每一刻時間,才有希望救她,快啊!”
深淵邪龍仰天長嘯,然後低頭深深看了無量之怒一眼,才俯下了身子。
易寒連忙爬到深淵邪龍的脖子上,咬牙道“快,去青州城外,用你的靈氣護著我,我承受不住這麼快的速度下產生的罡風。”
一道道紫氣從深淵邪龍身上發出,它一聲怒吼,直直朝青州而去。
在它的保護下,易寒的確沒有受到罡風的襲擾,幾百個呼吸便直接到了青州城外。
易寒跳了下來,直接朝城中跑去,他大聲道“你自己找地方躲起來,我要去見一尊神靈,爭取救曲煙妃,你不要在關鍵時候給我找事。”
他沒有理會深淵邪龍的反應,進了青州之後,直接衝向了客棧。
毫不猶豫,一腳踢開了門,衝了進去。
“啊!”
坐在浴桶之中的辛妙娑瞬間發出一聲尖叫,緊接著便是澎湃的綠光閃爍。
易寒胸口如遭錘擊,身體直接倒飛而出,狠狠撞在了牆上,又砸落下來。
他傷勢本就未愈,又被這麼來一下,當場就吐出鮮血,整個人都萎靡了起來。
他艱難爬起,而此刻辛妙娑也穿好了衣服跑了出來。
她看到易寒,不禁驚聲道“啊?怎麼是你!”
易寒喘著粗氣道“辛姐姐,半個月不見,你下手可真狠啊!”
“我我都不知道是你啊,你怎麼不敲門?”
辛妙娑連忙將他扶進房間,右手抵住他的後背,靈氣一歎,臉色卻突然變了。
她駭然看著易寒,喃喃道“你你的傷怎麼重?”
易寒吞了吞口水,虛弱說道“來不及解釋那麼多了,我想見你天祖爺爺,求他幫忙救曲煙妃。”
辛妙娑一邊給他輸入靈氣和大道規則,治愈他的傷勢,一邊說道“曲煙妃?你都這樣了還擔心她做什麼?她是邪龍命騎士,宗師之中的佼佼者,當天八大強者和文道宗師加起來,都沒能殺了她,她哪裡會有事。”
易寒連忙道“不用給我治傷了,我死不了,曲煙妃被一個未知的神靈抓走了,現在生死不明,我實在想不到其他辦法,隻能求助你天祖爺爺了。”
辛妙娑愣了一下,隨即皺眉道“未知的神靈?那完了,爺爺雖然是丹道活死人,但他卻從來不會參與世俗之事,和其他神靈也沒有瓜葛啊。”
易寒道“先聯係,至少要先試試。”
辛妙娑不禁道“喂!聯係是可以,但曲煙妃是你的對頭哎,她死了就沒人抓你去神羅帝都了,這不是好事嗎?乾嘛要救她?”
易寒看了她一眼,深深吸了口氣。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有所為,有所不為。”
“雖然曲煙妃與我立場不同,但她並未心懷惡意,不但給了我三天喘息之機,還拚命為我護法。”
“世間之恩怨糾葛,複雜無比,但我卻分得清。”
辛妙娑微微呆了呆,才點頭道“好吧,我替你聯係天祖爺爺。”
她右手一揮,手鐲便直接飛了出來,在靈氣的加持下迅速變大,成了一個豎起的大圓。
大圓之中,空間變幻,一張熟悉的老臉頓時出現。
“哎呀小妙娑,怎麼又想你天祖爺爺啦!”
老頭的笑聲中氣十足,硬朗無比。
辛妙娑指了指旁邊的易寒,道“天祖爺爺,我朋友找你呢。”
老頭的笑容頓時凝固,繼而湧出的是不耐煩。
他翻著白眼道“小子,你以為我是誰啊,你想見就見?彆仗著我家小妙娑聽你的話,你就為所欲為啊!”
易寒抱拳道“前輩誤會了,此次找前輩是無奈之舉,我朋友曲煙妃被一個神秘的神靈抓走了,易寒鬥膽請前輩指點,該怎麼救她。”
“神靈?”
老頭皺著眉,疑惑道“沒有哪個神靈會這麼無趣,和一個晚輩計較吧?”
易寒道“我看不清那個神靈的模樣,但知道它是人形,而且全身破碎不堪,手掌潰爛流血,千瘡百孔,從一個石棺中爬出。”
老頭愣了愣,隨即大笑道“哈哈哈哈!這樣嗎?聽起來好嚇人噢,老夫還有事,就先撤了啊。”
話音落下,不待易寒會有,畫麵便直接變成了混沌。
易寒和辛妙娑對視一眼,都滿臉驚愕。
而遙遠的物藏森林深處,老者將玉鐲扔到一旁,已然是滿頭大汗。
他喃喃道“媽的,見鬼了,他真的出來了?”
“老子是得多倒黴啊,竟然以這種方式和他產生了因果,該死的易寒,你像死彆帶上老子啊,你都快二十了,老子才兩百歲。”
“去他媽的,趕緊去白鹿那裡坐一坐,爭取把因果洗了。”
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連忙跑出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