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凝脂心中不禁感慨，在被汙染成為和諧人的情況下，方玄衣竟然可以爆發如此淩厲的殺意。
看來易寒在她心中的重量，比想象中的更加深厚。
“跟我來，不許回頭喔！”
黃金女人的聲音很俏皮，這一次，是辛妙娑那個傻姐姐的聲音。
“不要回應，不要違抗。”
易寒謹記這個法則，隻是默默跟了上去。
僅僅走出十幾步，四周的天地已經開始了巨變。
無數巨樹消失，大地坍塌，繼而湧現的是一座座房屋，一條條街道，還有一道道人影。
似乎時空已經變化，走入了另外一個次元世界。
像是上古時候的街道，房屋建築的風格奇特而古老，和羅天五大域大為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這裡任何東西，都是黃金鑄造。
像是一個理想國，像是一個意識之海的國度，除了人，連街邊的貓狗都是黃金鑄造的生物。
而更令人驚駭的是，每一個人身旁都跟著一個黃金女人，正和自己身旁這個一樣。
他們互相交談著，有說有笑，和諧無比。
通過服飾，易寒看得出這些人大多都是來金山冒險者，穿著戰甲或皮甲，容貌各異，卻都有不俗的氣息。
隻是此刻，他們都成了幸福的居民。
古老神國的居民。
“夫君，我們回家。”
黃金女人牽著易寒的手，眼神變得迷離起來，容貌服飾也開始改變。
易寒眼神也變得朦朧起來，忍不住捧住她的臉，輕輕在她額頭一吻，低聲道“對不起”
黃金女人或許此刻用黃金女人來稱呼已經不合適，她是夜幽！
夜幽抱住了易寒，臉色蒼白，雙目通紅道“沒有什麼對不起的！都是我自找的不是嗎？在我要找你當道侶的那一刻，我的結局就注定了。”
易寒歎了口氣，道“我有我的使命，在我前進的路上，我不想辜負任何一個人，雖然你是主動找上我，但我還是覺得，有負於你。”
夜幽搖頭道“我看得出來，但仇恨早已令我迷失，易寒，你知道一個十八苦地獄最底層的苦工女兒，要做到孽鏡獄王，需要付出多少嗎？”
“在年輕時候，我護住我的清白，都承受了無儘的代價。”
她忍不住流下淚來，啜泣道“那裡沒有白天和黑夜，我隻能不停地乾活，不停地修煉，我像是一個機器一般，一步一步變強。”
“我沒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麵對毆打我甚至不敢還手，否則會被扔到水牢被黑蛇啃噬。”
“可我寧願被黑蛇啃噬，也不願沒有飯吃。”
說到這裡，她拉著易寒進了一棟小樓，坐在了床沿上，呢喃道“受儘苦難，成就獄王，要說我不驕傲，那是假的。”
“可惜我的遇到了你，你給了我無儘的體麵和風光，也把我重重打入深淵。”
易寒點頭道“我明白，所以我覺得歉疚。”
夜幽笑著，撫摸著他的臉，低聲道“不必歉疚，我惡貫滿盈，所以才有這般結局，或許都是因果罷了。”
“如今，我們能在這裡相遇，成為夫妻，我已經很滿足了。”
她坐在了床沿，嬌媚笑道“我那般恨你，所以會狠狠教訓你，你願意嗎？”
易寒舔了舔嘴唇，眯眼道“彆忘了，在這方麵你並非我的對手。”
他將手中的筆記本往桌上一放，下意識隨手看了一眼，整個人都不禁呆住了。
靈魂不斷被記憶填充，易寒閉上了眼睛，漸漸恢複了神智。
沉默了十幾個呼吸，他緩緩回頭，看到了已經換上了皮衣的夜幽。
這皮衣很怪，最該遮住的地方，偏偏沒有遮住，而其他地方卻被遮得嚴嚴實實的。
以至於，白肉和黑皮衣互相擠壓除了肥美的輪廓。
易寒深深吸了口氣，撲了上去。
這絕不是貪戀美色，而是暫時不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