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之主!
金色的國度,神秘的城池,形態各異的人走在街頭,卻都散發著純粹的笑意。
方玄衣麵無表情,冷漠地注視著一切,跟著黃金女人來到一棟小屋。
屋內陳設很簡單,卻甚合她心意,甚至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這地方真不錯。”
她自言自語,眉頭愈發放鬆,甚至忍不住往床上一躺,困意竟然誕生。
作為一個殺手,長久以來都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安心睡一覺幾乎是奢望。
而在這如此令人安心的地方,積累的疲倦似乎都湧了出來。
方玄衣閉上了眼睛,很快便陷入深層次的沉睡。
深睡往往有大夢。
泥土夯實的街道,兩側錯坐落著一個個小院,三間青瓦房,一幅籬笆牆,爬山虎垂落綠芽萬千,農村小屋雖然簡陋,卻給人溫馨之感。
炊煙嫋嫋,有飯香撲鼻,小貓在簸箕上打著盹兒,遠處雞圈裡的雞咯咯叫個不停。
方玄衣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這記憶深處的景象,一時間愣住了。
靈魂最深處的傷疤,被撕扯開來,這個冷漠的女殺手眼中已經有了淚水。
“娘!妹妹又哭了!”
一個五六歲的姑娘穿著碎花布襖,紮著兩個羊角辮,圓臉有點紅,臟兮兮的。
“青衣丫頭!你是不是又欺負你妹妹啊!等你爹回來我讓他收拾你。”
廚房中傳來熟悉的聲音,半怒半笑,直入方玄衣的靈魂。
“才沒有嘞,是妹妹想搶我的撥浪鼓兒!”
圓臉丫頭搖了搖手中的玩具,發出清脆的聲音,顯然很得意。
方玄衣不禁往前走了兩步,看著眼前的小丫頭,她淚水終於是忍不住流了出來。
“還想搶呀!沒門兒!”
圓臉丫頭躲開了幾步,做了個鬼臉,道“你不能玩兒這個,你老是把木珠子往嘴裡塞,娘說這樣會噎死人的。”
“姐姐”
方玄衣顫聲一喊,聲音哽咽無比,這才發現自己似乎隻有三歲模樣。
回到童年了。
“素娘,今天有搞頭了,看老子弄到什麼了。”
院外一個大約二十七八的男人提著魚簍大步流星走了回來,像是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龍行虎步的。
“爹!”
原來丫頭一聲驚呼,連忙撲了上去,激動道“今天有魚吃嗎?”
“哈哈哈哈!”
這句話像是戳到了男人最得意的地方,當即大笑出聲“搞到一條大鯉魚,比我巴掌還大呢!”
他把魚提起來,得意地來到方玄衣的身邊,笑道“二丫頭又哭鼻子了啊,看,你爹爹給你釣到魚了。”
魚兒輕輕擺動著尾巴,身上有淡淡的暈紅。
方玄衣已經是泣不成聲,話都說不出來,不停打著哭嗝兒,又咳嗽著。
“這孩子是怎麼了?哭成這樣。”
他把方玄衣抱起來,滿臉胡渣親了她臉頰一口,低聲道“不哭不哭,讓你娘給你蒸魚。”
此刻,側麵廚房一個圍著圍裙的少婦走了出來,一邊擦手,一邊說道“她想要大丫頭的撥浪鼓兒,我看她喜歡吃那木珠子,就沒給她玩兒。”
“哎呀她玩兒一下怎麼了嘛。”
男人抖了抖方玄衣,笑道“爹陪你玩兒好嗎?”
圓臉丫頭把撥浪鼓遞了過來,小聲道“妹妹不哭,姐姐給你玩兒,送給你好不好?”
方玄衣下意識接了過來,拿在手中,一時間感觸萬千。
魚很快出鍋,小小的木桌上,一盤鹹菜,一條蒸魚。
稀飯中混著青豆,散發著五穀的香味。
“怎麼還哭呢,快吃魚了。”
女人不緊不慢,給兩個丫頭細心把刺剝離,小心翼翼遞到她們碗裡。
圓臉丫頭道“娘,你也吃呀!”
女人笑道“娘不吃,以前被刺卡過喉嚨,就不敢吃了,大丫頭你也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