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端起茶杯,微微皺起了眉。
其實他並不認為方青衣是錯的,畢竟這是她的選擇,是她對自我人生的追求。
隻是她這一走,方玄衣又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易寒不禁看向方玄衣,恰好看到了她無可奈何的眼神。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方玄衣站了起來,淡淡道“帶她去吧,反正你正好也要去宗什喀巴寺不是嗎,我沒什麼意見了。”
她說完話,不待兩人回應,便直接走出了房間。
於是,便隻剩下方青衣和易寒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感慨。
方青衣道“易那個陛下”
易寒擺手道“你妹妹怎麼叫,你就怎麼叫。”
方青衣鬆了口氣,似乎放鬆了些,笑道“易寒,我妹妹她性格有些缺陷,但卻絕不是故意冷臉對你的,她隻是太敏感了,又舍不得我。”
易寒笑道“行了,我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在某種意義上我比你更了解她,隻是你要去宗什喀巴寺,最好跟她講清楚才好。”
方青衣微微一歎,道“並非是我不跟她講清楚,而是她堅決不想讓我走,她有些反感佛門之地,認為那都是騙人的地方,我不善言辭,無法說服她。”
“所以,才要麻煩你幫幫忙。”
易寒攤手道“我能說什麼呢?我隻能去安慰一下她咯。”
他說著話,喝了一口茶,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安靜的小院,種了些花花草草。
和煦的風,吹似乎要吹散陽光。
冬天的寒冷早已影響不到方玄衣,隻是此刻她身穿黑衣,秀發披散,卻顯得格外寧靜,格外美麗。
易寒沒有說話,隻是拿了個小板凳坐了起來,靜靜看著她。
方玄衣回頭,道“你無不無聊?”
她手中拿著的是南蠻以南的果汁,臨走時她買了不知道多少。
易寒道“還好,給我也來一杯。”
“不行,所剩不多了。”
方玄衣皺了皺眉,還是沒給,但想了想,又道“你能說服姐姐留下來,我就給。”
易寒笑了笑,隨即道“你一次能喝多少杯?”
方玄衣不明白他的意思,隨口答道“想喝多少喝多少,無數杯。”
易寒道“你姐姐隻能喝兩杯,否則就會很撐,甚至要拉肚子。”
“你今年二十九歲,她卻已經三十一了,再過一些時間,她就會慢慢蒼老了。”
“你為法則宗師,百年之後依舊是如此模樣,而她百年之後,恐怕早已入土為安了。”
說到這裡,易寒歎了口氣,道“以你的天賦,你成就神靈不是問題,那時候你便是幾千年的命數,而你的姐姐,匆匆百年便死去了,剩下的幾千年你都要孤苦一人。”
方玄衣的臉色都白了,連忙道“那我教她修煉!”
易寒笑道“或許你已經試過了不是嗎?她並沒有什麼天賦吧?你想要她好,就應該支持她去宗什喀巴寺。”
“佛法,或許是她的路。”
“玄衣,短暫的離彆,是為了更長久的相聚。”
說到這裡,他似乎也想起了一個人,呢喃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呢。”
方旋有看著他,一時間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