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化形丹?”星晚視線下移盯著葉雲時的胸。
嗯,挺大的。
“看哪呢?”葉雲時揮揮帕子,“怕你不能代入角色我才吃的,明天就恢複原身了。”
星晚收回目光,眨眨眼睛讓魂兒飄回來,然後開口道,“師父,我其實並沒有思念阿娘。”
“我看你當時對小妖怪想娘這件事挺有感觸的。”葉雲時拿出小鏡子檢查自己的美貌。
星晚搖頭,“對於我來說娘是不存在的,你會思念小黑嗎?”
葉雲時疑惑,“小黑是誰?”
“我也不知道小黑是誰,阿娘對我來說就是小黑。”星晚攤手道。
“我從有記憶開始就一個人在水月大澤,靠著那片土地上的果實活下來,那裡罕有人至隻有我自己,在我的印象裡有天有地有花草樹木就是沒有娘。”
葉雲時疑惑道,“那你看到動物有娘,就不會有感觸嗎?”
“我活下來都費儘全力,動物在我眼裡就是食物,食物的娘自然還是食物。”星晚十分認真道說。
慈悲萬物是神才會做到的事情,幼年的星晚隻知道生存,未經教化就像是個野人,哪有什麼憐憫不憐憫的心。
每天都在想下一頓該去哪找,明天會不會下雨,自己要躲在哪裡才好。
水月大澤能夠給予她庇護,卻不能時時刻刻照管她,這片土地上生靈無數,不插手才是最大的慈悲。
葉雲時頓時湧起無法言說的難過,好像化形丹真把他變成娘了。
“我可憐的徒弟。”他擦擦眼角,“怪不得你剛到昭華峰的時候一個人吃掉兩大盆肉,我差點以為你要撐死自己。”
“所以師父你真的不用當我娘,我沒覺得生活裡少了什麼。”星晚說道。
但這種無知無覺才更讓人心疼,從來沒有和得到再失去不知道哪個更悲哀。
葉雲時伸手把徒弟抱進懷裡,這是一個很出格的舉動,就算是星晚剛剛來到雲銜山的時候睡不著覺,他也隻是守在床邊講故事,從來沒有抱過她。
“沒有娘但你有師父。”他這句話輕描淡寫,可星晚知道那是一句誓言。
這天晚上她是在師父的懷抱中睡過去的,葉雲時拍打著她後背,就像是在哄剛出生的嬰兒。
體驗一把有娘的感覺,星晚對此評價不高,說實話和小時候師父陪在身邊差不多,隻不過是多了抱在懷裡這個程序。
星晚已經十四歲不是四歲,在彆人懷裡躺著真不舒服,而且她和師父每天雞飛狗跳,突然走溫情路線覺得身上起雞皮疙瘩。
幸好葉雲時就犯病一晚上,第二天拎著那條龍在樹下跳皮筋,龍當成皮筋還挺有彈性的。
柳蒼靈看顧小白龍好幾天,把他當成小孩子照顧,看到這一幕驚叫起來,“長老你這是乾什麼,趕緊把他放下來。”
“彆把他想的太脆弱,到底是龍就算年幼也比妖獸還皮糙肉厚,他自己挺樂意的。”葉雲時坐下喝茶道。
柳蒼靈把龍從樹上解下來,給他擦擦身上的灰塵,半點不見生氣還試圖湊到葉雲時身邊,嘴裡黏黏糊糊道,“娘。”
葉雲時對他沒什麼母性,不過也沒攔著任由小龍纏在手臂上,星晚已經把他的命捏在手裡,不怕翻出什麼浪來。
見小白龍那副德行柳蒼靈也不管了,人家樂意她白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