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生隻覺得聽了個笑話,而且是自己的笑話。
雲銜山上上下下誰不知道,言千默長老雖然收了好幾百號徒弟,但個個都是心頭至寶,每個徒弟的事情他都忙上忙下地操持著,生怕會有什麼注意不到的地方,就連玉牌都是放在臥房裡時時看著。
他有多大的本事,能從長老的房裡偷偷拿東西?
師父要是想他死,其實可以直說的。
“我記得今天他有事出門,等午時過後才會回來,你肯定能拿到的。”江逾白擺擺手道。
陸天生為自己捏了把汗,“要是言長老發現怎麼辦?”
“放心,為師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
話是這麼說可江逾白急得眉毛都要扭在一起,在寢殿裡來回踱步,然後把目光放在銅盆上,立刻蹲在邊上開始燒紙條,讓師弟以最快速度趕過來。
葉雲時進門就看到他在地上拉磨,刻在骨子的賤讓他開口就要打趣,結果師兄二字剛出口就被拉進去。
星晚隻覺得眼前一花,師父就這麼不見了。
江逾白把光明堂的信遞給他,“你快看看有沒有什麼我看落下的,總覺得他們不可能寫這麼長隻是說段行舟不見的事情。”
葉雲時看了好幾遍搖頭,“就是行文囉嗦些,其實講的就是段行舟丟了。”
江逾白氣得牙癢癢,“那直接寫人丟了不就行了,寫這麼長乾什麼?”
看師兄急得就差沒有跳起來,葉雲時問道,“信上寫段行舟是接下一個關於女妖吃人心肝的任務,時間地點都寫的很清楚,師兄有沒有派人去找?”
“我看到之後第一時間就派人去了,還讓他們拿上靈犀,可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回音。”
越說江逾白就越心慌,之前他就不該同意段行舟下山,一個築基的孩子獨自曆練誰知道會出現什麼。
葉雲時張口要分析現在的形勢,結果看到師兄一臉天要塌下來的模樣。
“我當時就是被問仙大會的勝利衝昏了頭腦,怎麼能隨便答應他下山的請求,這要是有個萬一我怎麼對千默交代。”
“行舟那孩子性格靦腆,不一定遭了多大罪呢。”
說著說著他頹然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陷入自我懷疑當中。
葉雲時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不定他隻是一時被絆在哪裡,等脫身就會聯係宗門。”
“真的嗎?”江逾白問道。
其實兩個人心知肚明,段行舟就不是會玩失蹤的孩子,要是換做星晚或者鄭懷薇,還有這個可能。
所以葉雲時難得卡殼了,這種謊話是不能隨便瞎說的。
得不到回答江逾白更加絕望,每個頭發絲都在訴說著他想要上吊。
眼看著師伯就要崩潰,星晚趕緊搜腸刮肚說一些好聽的話來安慰,儘可能把事情結果往好的方向引導,總不能這個時候還裝什麼百曉生,非得提最壞的可能吧。
好不容易讓江逾白情緒穩定一些,陸天生從外麵快跑進來道,“師父,我把玉牌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