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心不想再與薑玉怡虛與委蛇。
薑玉怡也才發現自己似乎興奮過了頭,斂下那股子歡喜,她撚了撚被角,將自己縮了進去,“那好,芃歡也早些歇息!”
微暗的房中逐漸安靜,枕邊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聖母女主終於睡了!
尹芃歡鬆了口氣,躺了一會兒,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起身,披了件雲錦出門。
月色皎潔,懸掛長空。
寺中的香客已經和尚們大都歇下了,但總有那麼一兩個無所事事的人還在四處遊蕩。
男主傅淮安便是其中一個閒人,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大相國寺的斷石林挖青梅釀,那是男女主幼時一起埋下的青梅酒。
二人約定十年後將它挖出來,而今日便是那個十年後的日子。
十分不巧,今日也是太子一黨損失慘重的一晚。
尹芃歡摸索著到了大相國寺後院的那處斷石林,果然,就看見了兩個人影窸窸窣窣地在說著什麼。
“公子……這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
傅淮安的小廝拿起手中那隻已經受力變形了的鐵鏟子,驚道。
傅淮安循聲走去,接過了小廝手裡的鐵鏟子,略一沉吟,猜測道“這底下估計有著彆的什麼東西,不是我與玉怡的酒壇子。”
小廝心中升起一絲疑惑和詭異“那……公子,屬下是不是……挖到了彆人的棺材了?”
傅淮安搖頭否定“也不是,這鐵鏟子上沾的不是木屑,而是鏽跡。”
“那這底下是何物?”
“你將這層鬆軟的土給挖開,就能知道是何物了。”
小廝聞言,便彎腰立即開挖。
大約挖了一刻鐘,依舊沒挖到邊際,足見底下那東西占地麵積之大。
傅淮安此時也意識到不對勁兒了……
大相國寺,是秦國國寺,不會埋棺材,也少有人來此挖土,背後的人將東西埋進斷石林,便定是打得這個主意了。
這底下埋著不能見天日的東西!
身為大理寺卿,傅淮安審理案件無數,凡事都習慣性地會留個心眼。
這事兒自然也不例外。
“將土原封不動地埋回去,明日一早,便離寺回京。”
小廝埋好了,正要走,卻被腳邊的那把變形的鐵鏟給絆了一跤,他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拿著罪魁禍首就狼狽地跟著傅淮安離開了。
尹芃歡恨鐵不成鋼地翻著白眼,走到了方才那小廝摔跤的地方。
她借著月光看清了一塊泛光的剔透白玉佩,隨即彎腰拾起,看著玉佩上那個大大的“傅”字,輕“嘖”了聲。
可真是豬一樣的隊友!
尹芃歡當然知道這底下埋著的究竟是什麼,那可是人廢物太子用來招兵買馬準備造反的資金。
而傅淮安明日便會暗自上報秦帝,秦帝起疑,派人來此徹查,這一查可了不得,金山銀山,竟可抵秦國國庫三分之一的財富!
秦帝大喜,忙派人將其全部收入囊中。
但這財富的主人——太子,可就得吐血三升了。
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太子氣急,事後派人來大相國寺盤查。
自然沒有漏掉那塊傅家的玉,再依此順藤摸瓜,太子便知道了,始作俑者就是男主傅淮安!
傅淮安毫無防備,對於太子的滔天怒火毫不知情,在不久的春獵上就險些沒被太子給弄死!
他在床上躺了兩個月,又因為太子從中挑撥,傅家盛寵不在,因此,薑家執意悔婚。
傅淮安以為那是女主薑玉怡的意思,瞬間心死,但薑玉怡實則一直待在薑府安心備嫁,對此事毫不知情!
這件事不僅導致傅淮安性情陰鬱了許多,也讓男女主之間的誤會與隔閡如隔山海。
宿主,女主危險,請及時返回。
尹芃歡心中一緊“什麼危險?”
秦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