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故障維修好的係統宿主,您昨夜不會……和那具屍體睡了一夜吧?
尹芃歡掃了眼那條還插著剪子的蛇,“嗯。”
因為原身和秦軒私下的這種不能見天日的關係,便拒絕了衛氏起初要給她的貼身丫鬟,而她,也懶得去碰。
……
薑玉怡被蛇咬傷中毒的事兒還是讓衛氏給知道了,不過主仆倆合著一道與衛氏扯了謊,說是在竹苑裡被青蛇咬傷了。
尹芃歡在薑玉怡的閨房,陪著她說話。
“薑姐姐昨夜去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薑玉怡此時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隻是原本就白皙的臉像是染了層淡淡的白粉,更白了些。
大約是被那一大碗黑藥汁兒給苦的。
她接過尹芃歡遞來的那枚蜜餞放入嘴裡,枕在床頭,微微笑道“昨夜我娘不是單獨找你過去說話去了嗎?我有些擔心,就去你房中等。”
尹芃歡心中淌過一絲暖意,也回她一笑“姑姑又不會吃了我,薑姐姐擔心什麼?”
薑玉怡愣了愣,以她對自己親娘的了解,昨夜喚了尹芃歡去,不像是正常閒聊,倒像是不滿。
薑玉怡又問她“那我娘喚你是為了何事?”
“姑姑說,我父親在我小的時候,曾給我定下了一樁婚事,問我的意願來著。”
“婚事?與哪家的婚事?”
“定遠侯府王家。”
薑玉怡輕顫著長睫,微驚道“可是那日,掀下車簾的那位大人?”
尹芃歡見她驚訝,不在意地笑了笑“嗯,就是那個登徒子。”
薑玉怡無奈,佯裝嚴肅“芃歡,你可不能這般稱呼人,定遠侯世子好歹是皇親國戚,萬一讓有心人聽去了牆角,可怎麼辦?”
“好了,薑姐姐,我不說了,”尹芃歡可禁不起薑玉怡又來磨她耳朵,忙轉移著話題
“我方才聽薑姐姐院中的那兩隻大雁如膠似漆,叫聲明亮,都快把國公府當自己家了。”
薑玉怡一聽,被扯開了注意力,迅速紅了臉,嬌嗔“在這兒說什麼呢!”
尹芃歡見狀,笑了笑。
那兩隻大雁是傅淮安在納彩時送到國公府的,《禮記》有記婚姻六禮,分彆時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
傅淮安和薑玉怡的婚事婚期已定,就等親迎。
納彩時送雙雁,順乎陰陽之意,也說這雁代表忠貞,雁失配偶,終生便不再成雙,用雁納彩,象征對忠貞的追求。
“妹妹!我聽娘說你被蛇咬了,如今可還有什麼——”
直衝衝闖進來的薑文鬆話說了一半,在看清床邊坐著的尹芃歡時,眸中閃過一抹亮光,視線不自覺就往她身上靠去了。
薑玉怡察覺不到,但尹芃歡可是赤裸裸地感受到了一股炙熱的目光,時不時就落在她臉上。
“這貨之後還有用麼?”
有,也可以說沒有。
“我想……”
不,宿主您不想!
尹芃歡還沒來得及回,一道熱茶差點就潑她臉上了,好在薑玉怡拉了她一把,那茶隻堪堪潑濕了她的裙擺。
她抬眼望去,就見一名姿色尚可的丫鬟,眼神飄忽不定,十分心虛。
和之前薑文鬆瞧她一樣,那丫鬟也瞧著薑文鬆。
“毛手毛腳的做什麼?!差點傷著了表姑娘!還杵在這兒作甚?還不滾!”
薑文鬆在一旁皺著眉,厲聲吼著那丫鬟,仿佛像是憋了許久似的,肆意散發著他身為主人的威嚴。
這是個欺軟怕硬的妻管嚴。
薑玉怡來不及阻止薑文鬆的火氣,隻得無奈地記下了那丫鬟的麵容,想著私下賞些東西以作安撫。
倆兄妹之所以性格迥異,是因為薑文鬆從小便是養在薑老太太膝下,溺愛放縱,而薑玉怡則是跟著衛氏,知書達理,各自隨了不同的性格。
尹芃歡此時端著一副看好戲的磕瓜群眾視角,嘴角勾笑,眸中湧起善意,起身就去拉起了那受氣的丫鬟,“無礙的,你這手都燙紅了,快些下去擦藥吧!”
那丫鬟誠惶誠恐地退下了,還不忘地抬頭忘了薑文鬆一眼,不言自明。
宿主想做什麼?
“不是說不能砍人?還不允許我讓人不痛快麼?這吳氏一計未成,肯定會不屈不撓找上門。”
她嗤笑“我看她就是閒的!”
她可沒這些閒工夫來對付這些府門裡的醃臢事……
既是閒得慌,那她就幫吳氏找點事兒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