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想到衛硯之放了人,她就越發想不明白了……
太醫被提溜著來了瓊華宮,一路上提心吊膽,還以為是瓊華宮的那位小祖宗又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誰知道就是擦破點皮的事兒!
他留下一盒凝脂膏,又煞有介事地開了幾服藥方才被衛硯之給放著離開。
尹芃歡看著那些瓶瓶罐罐,表情複雜“駙馬,我沒那麼嬌貴……”
衛硯之壓根沒理她,隻道“你自己擦,還是臣替你擦?”
兩人視線相對,她似乎看出了他眼裡的隱隱笑意,十分的猖狂,帶有侵略性,這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駙馬有傷不便……還是我自己擦吧。”
尹芃歡飛速地搶過衛硯之手裡的藥,不去看他,二話不說擦了起來!
衛硯之好以整暇地退半步,視線在她臉上未挪開過,頗有些意猶未儘的滋味在裡頭。
“公主可知,臣昨夜遇到了什麼人?”
尹芃歡聞言,心中微驚,麵上卻不顯,依舊低著頭,理所當然答“不就是那些刺客嗎?”
衛硯之有一搭沒一搭地笑說“公主還記得臣第一次見到公主的時候嗎?”
“自然記得。”
“那時,臣什麼都不記得,是公主收留了臣在府中。”
呃……
尹芃歡一陣心虛,衛歡為什麼要留衛硯之在公主府做駙馬,原因嘛……
當然是想折磨他了。
但為什麼她竟然從衛硯之這句話中聽到了……慶幸?!
暴君怕不是有什麼斯德哥爾摩大病?!
衛硯之又繼續道“昨夜,臣遇到了一個認識臣的人,他與臣說了一句話,臣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尹芃歡……
“公主知道他叫臣什麼麼?”
尹芃歡聞言一怔,大言不慚說“不……知道。”
衛硯之似是笑了聲,“公主不知道,也罷,臣等公主知道的那日。”
若是等不到……
尹芃歡聽得莫名,總感覺到一絲冷氣在四周亂竄。
衛硯之說得極溫柔,極其有耐心,但為何她從中感到了一絲陰冷的威脅?
……
永安宮。
“娘娘,聖上來了!”
太後的貼身宮婢跑進宮門,輕敲著大殿的門,小聲說著。
隨即門開了,衛帝頭一次沒等太後首肯,便直接進了門。
“皇帝這般來勢洶洶的模樣,可是來向哀家興師問罪的?”
太後端坐在首位,沉聲看著衛帝,那股浸潤在骨子裡的掌權者壓迫竟與衛帝不相上下!
這時常讓他產生一種自己不如母後的挫敗感!
衛帝袖中藏著的雙手都在冒汗,他一向不喜歡與自己的母後起爭執,因為他知道自己不管初時是多麼的在理,到最後都會成為無理的那一方。
但是一想起華陽,他瞬間便有了底氣!
衛帝對上太後質疑的目光,開門見山道
“母後,朕知道您憂心衛國,但為何要將華陽扯進來,她是朕的女兒,也是母後的孫女,您不能!”
“你說的這些,哀家難道不知道?”
太後看向他,神色是無可奈何,仿佛她做這些事都是迫不得已。
“她是衛國的公主,是什麼人就該做什麼事,自己做下的事,後果理應自己承擔!”
衛帝見太後說得義正言辭,忽而就笑了,笑中帶著苦澀和心酸,他道“皇後去世時,母後也是這般說的,母後還記得麼?”
“朕為何這麼些年,從未立後?母後難道不知道為什麼嗎?”
“沒有人能比您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