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氣惱,能有這種態度我還算她有教養了。
“行,我不挑,安排吧。”
說完,我便坐到一旁換鞋等待她安排。
不一會兒她就叫人帶我去房間。
可上樓後,我明明看見還有穿著短裙的漂亮姑娘來回走動。
唉……這是被人家給搪塞了啊!
來到房間後不久,一個皮膚喲黑的大叔提著箱子就進來了。
他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問我:
“小夥子要不要順便采個耳,修個腳?”
我搖了搖頭說不用。
雖然知道他是想掙點兒外快,可我才二十出頭,這雙腳還不經修。
大叔人很隨和,我剛泡完腳就打開了話匣。
本該是我問他的事,現在反倒變成他問我了:
“小夥子,你是哪裡人啊?看著不像本地的。”
“看你皮膚挺好的,應該要學著多保養一下,小姑娘看見就更喜歡啦。”
“來我們這裡的老板都願意找我幫他們刮痧。對了,你要不要也試試啊?很舒服的。”
……
我有一句沒一句地應和著。
大叔說歸說,手上的活是真不賴。
我強忍著酸痛卻一直找不到話題。
這時,他突然問我是做什麼的?
我心想機會來了,於是便回了句:
“啊,不好說,有點兒晦氣。”
我故意表現得有些尷尬。
大叔聞言一愣,連忙給我道歉。
我擺了擺手說沒關係,然後又從側麵說自己在白事鋪裡工作。
大叔也是個聰明人,聊著聊著見我好像也沒那麼介意,於是便試探性地問:
“那你們老辛苦了啊。我也是農村的,我們那邊也有很多年輕人做這個,因為掙得多啊。”
“是,確實掙得不少。但因為這是祖輩傳下來的手藝,其實我不想乾這行。”
大叔一聽歎了口氣:
“家家都有難念的經啊。不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誰也不比誰低一等,你說是吧。”
“嗯,我爺爺也是這麼和我說的。”
話題聊到這兒,大叔也就沒啥顧及了。
他把自己當成長輩,而我則扮演著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這一來一回,話題也就越聊越寬。
興許在他眼裡,我就像是個迷途的羔羊似的,正在尋找出路。
我抓住機會,話鋒一轉問:
“叔,你聽沒聽說過一個叫‘萬仁巷’的地方啊?我爺爺讓我去那投奔親戚。”
大叔聞言猛然一驚!
他手指甚至下意識地發力,差點兒給我眼淚都按出來了。
不多時他在堪堪回過神說:
“你說你有親戚在那兒?不會吧!哎呀小夥子,那地方可去不得啊。”
我沒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而是編了個身世。
大叔聽完後也表示同情。
他跟我非親非故,當然也談不上懷疑。
可我見他又不說下去了,於是便提出試試刮痧。
大叔立馬就樂了,既然有錢掙,那這話題自然也就能繼續往下聊。
他先告訴我“四不進”,然後又說了幾個關於萬仁巷的傳聞。
總之半真半假,但隻要有真事兒就行。
我問他聽沒聽說過黃半仙的名字。
大叔一聽就樂了:
“看來你家確實有親戚在那裡謀生。那黃半仙名頭很響的,但許多事我都是聽彆人傳的。”
“是嗎?不瞞您說,我家親戚跟他……怎麼說呢,算是對手吧!”
可大叔一聽這話,剛放鬆下來的手指立馬又使上了勁!
這次他按得我“嗷嗷”直叫,比剛才重多了。
大叔臉色煞白,眼裡透著驚恐和不安。
過了好一會兒我見他還沒回過神來於是就試探著喊了兩聲。
他咽了口唾沫怔怔地望著我,可多的話他一句都沒說,就說了三個字……逃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