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帶著期待。
聽到小弟如此說。
月流鈴眉頭凝成了川字形。
思緒回到上一世。
月姵裳因為她一己私利,搞得月府家破人亡,那麼多人因她而死。
最後甚至對待自己的親人都那般心狠手辣,用儘了各種狠毒的手法。
每當自己回想起這些事情,那股恨意就在胸腔膨脹,好似已經融入了她的血液。
她重活一世,就是為複仇而來!
月姵裳都能如此狠心,他們為何還要給她這個機會?
思及此。
月流鈴冷漠地說道,“我做不到。”
丟下這句話。
她當即轉過身去,不再正眼看著小弟。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壓下心中洶湧膨脹的恨意。
“姐姐——”見姐姐不同意,月寒杉繼續勸說,“夢境終歸是夢境,我不能以此來剝奪她活下去的權利。”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還沒有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便罪不至死。”
“姐姐若是不去,那就我去和娘說。”
罪不至死麼——
月流鈴心中呢喃著。
聽著小弟這番話。
她也動了惻隱之心。
月姵裳在上一世變成那般模樣,追根到底也是因為她的生母一直不在身邊陪伴,導致她的心理扭曲。
如今丁氏已死,所有人的軌跡都已經有了改變。
若是趁此機會,好好兒地教導她,許是真的可以如小弟此言,讓她變好?
“如果你能做到讓她變成好人,我可以饒她不死,但她如果還不知悔改,也就怪不得我了。”
得到姐姐首肯。
月寒杉的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當即去給鹿鳴先生告假,然後找娘親去了。
月寒杉離開後。
碩大的院子隻餘月流鈴和鹿鳴二人。
鹿鳴來到她的跟前。
柔和地輕聲安慰道,“可是在為月二小姐和璽寶一事憂心?”
聽到如此溫柔的聲音,月流鈴這才壓下心中的情緒,覺得心裡平靜了許多。
她抬起鳳眸,看向來人,輕輕點頭,“嗯。”
“有些事情發生,是我們無法阻止的,但我們可以學著釋懷,心裡變得通透,就不會再為這等小事所擾。”鹿鳴淡淡地開口安慰。
“哪有那麼簡單,姐姐她一直不知悔改,而且璽寶的生父,也是沒有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月流鈴微蹙著眉頭,淡淡地說著,“如今璽寶三歲,已是到了可以上私塾的年紀,可是我一直不敢讓他離開我的身邊。”
“我隻能去買些他能看得懂的書籍,讓他自己在家中念書練字。”
“就讓這麼大個孩子自己琢磨,最後很有可能會走偏方向。”
現如今。
她心裡最擔心的就是璽寶了。
璽寶沒法認父,他的人生始終是不完美的。
而且京城人儘皆知,璽寶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
若是將他送去私塾,必定會遭到其他孩子的排擠和嘲笑。
如此,恐怕會給璽寶心裡造成不可磨滅的童年陰影。
聽女子如此說。
鹿鳴麵上浮現一抹好看的笑容,輕聲說道,“你若是相信我,可以讓璽寶跟著我念書。”
嗯?
聽到這話。
月流鈴頓時眼眸子一亮,她怎麼沒想到這茬!
“如此,便勞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