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越說越激動。
完全不給女兒開口的機會,隻歇了口氣,就繼續說道,“我還聽聞呐,今兒朝堂之上,聖上親自指婚於你二人,日後,這宣小侯爺就是我們月府的女婿,你可要好好兒地和他在一起,把你的小性子都收斂些,可不能惹得他不高興了。”
“哎,我們家璽寶,可憐了三年,如今終是可以和生父相認了,我看日後還有誰人敢說我們家璽寶沒有父親的!”
梅氏的言辭之下。
儼然是將宣日朗當作女婿一般看待了。
她眼中一直閃著喜悅,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
“我說夫人呐,現下這二人還未到議親那一步,咱們得淡定一點,可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說是我們家鈴兒巴巴兒地想要嫁給那小侯爺。”
“我們家鈴兒雖然和九皇子有過婚事,但我女兒也不差,可不能被人給看低了。”
“哦,對對對,淡定,淡定……”
梅氏雖如此安慰自己,但臉上的笑容卻拉扯更大了。
不同於爹娘的興奮,月流鈴倒是平靜了許多。
待爹娘冷靜下來,這才淡淡地開口,直接戳破了二老的白日夢,“聖上雖然有意指婚,但女兒已經拒絕了,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你說什麼!”
聽聞女兒此言。
梅氏一個激動,直接放下茶盞,站起身緊緊盯著女兒,“你不會嫁給誰,你再說一遍!”
瞧著自家夫人如此激動,月生海怕嚇著孩子。
趕緊拉著她坐下,“誒,夫人,你莫要激動,咱們聽女兒慢慢說。”
“宣小侯爺這般好的夫家,她不嫁,日後可如何是好,今兒你彆拉著我,我好好同她說道說道!”
說話間。
梅氏就要掙開夫君的束縛。
“爹,娘,宣小侯爺是好,可宣家,輕易嫁不得。”
“此話何意?”
聽聞女兒此言,梅氏的情緒才緩和了些,她不解地看著女兒。
月流鈴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
淺黛這才站出來,將宮中的另外一事,原原本本地道了出來。
話到最後。
淺黛為自家小姐委屈,語氣變得哽咽,“長公主不僅對咱們家小姐言語侮辱,甚至還說小姐……”
“說鈴兒什麼?”月生海聽了淺黛的話,心中氣憤,趕緊問道。
“說我們家小姐就算嫁入宣家,也隻能做妾,已經是高看小姐了——”
“豈有此理!”
月生海和梅氏均是低喝。
“我月府雖不如他們宣家風光,但也算是為朝效力的重臣家,她怎能如此說我們家鈴兒!”月生海最是為女兒打抱不平。
方才的喜悅早已消失不見,有得隻是憤怒,“他這宣家,我們就不高攀了!”
“就是,我們家鈴兒這般好,那長公主還看不上,咱們月府還不屑他們宣家!”梅氏也是個愛女的,聽到有人侮辱自己的女兒,她當即打消了和宣家結親的念頭。
梅氏氣得灌下一大杯茶水,心中的怒火這才平息了些,她繼續說道,“既然他們肯認璽寶,璽寶有個父家,不是野孩子就成,其他的,我們均不去想!”
爹娘這般為自己著想,月流鈴心中非常感動。
她緊緊摟著璽寶,給予他安慰。
“娘,璽寶不怕了,璽寶是男子漢大丈夫。”
見著孩子臉上露出笑容。
許是在宮中受到的驚嚇已經平息,月流鈴心中的重石這才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