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人來人往的,倒是好生熱鬨。
而那些人,均是身著破爛衣裳,有些甚至還沒得衣裳穿,就隨意用些葉子編成一個圓環,遮住關鍵部位就算是衣裳了。
大部分的人都往一個方向湧。
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順著長隊望去,隻見隊伍的另一頭設了一個大粥棚,有兩個身影在那邊忙碌。
但距離太遠。
月流鈴看不真切那兩人的麵孔。
隻覺穿著打扮有些熟悉。
月流鈴領著兩個丫鬟,繞過長隊。
直接往粥棚的方向去。
待離得近了。
月流鈴這才看清那兩人的麵容,竟是墨擎和丁麝蘭!
這二人廣施善心,屬實讓月流鈴詫異。
在她印象中,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善人,平日裡更是吝嗇得很。
除了舍得給他們自己花錢,他們是絕不會多花一分冤枉錢的。
如今卻是設棚廣施善心,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再者。
彆的不說。
就這墨擎,被聖上罰了一年的俸祿,整個九皇子府已是一貧如洗,他哪來的錢財布善?
正在她疑惑不解時。
棚子裡的丁麝蘭察覺到她炙熱的視線。
放眼便看到了月流鈴。
她將手裡的瓜瓢遞給身邊的下人,擦了擦手,就往月流鈴的方向來了。
仇人相對,丁麝蘭倒是格外的平靜。
臉上還露出一絲得體的笑容,出口的語氣亦是溫柔極了,“月二小姐,你怎的會到此處來,莫非你是聽聞九皇子在此處布棚施粥,所以幫忙來了?”
丁麝蘭矯作地說著。
還看了眼棚子裡的男人。
這才收回視線放在女人的身上,繼續笑道,“正好這些難民實在太多,我們人手不夠,我和九皇子也忙不過來,不如月二小姐就去幫幫我們吧。”
月流鈴暗道丁麝蘭怎的突然轉性了。
合著是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來了。
月流鈴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不急不緩地說道,“這些難民都跑到京城的管轄之地了,自然有京兆伊負責處理,我定當不會為了幫助九皇子越權行事,再落得眾臣的閒話。”
“這是幫助難民們解決眼下的饑餓之難,怎得就是越權行事了呢。”
丁麝蘭還揣著明白裝糊塗,眨巴著眼睛,一臉地不解。
見她還裝。
月流鈴也不和她廢話,直接戳破,“你和九皇子想要博得好名聲,自然得自己出力,而我不過一介婦人,也幫不上什麼忙的,更何況,我又以什麼樣的名頭,來幫助你們夫妻二人呢?”
“夫妻二人”四字出口,月流鈴嚼得極重。
裡麵的嘲諷意味十足。
落入丁麝蘭的耳中,她心中氣憤難忍。
她也不裝了,當即收起臉上的笑容,薄唇微彎,勾起一抹冷笑,“早就聽聞月家二小姐人美心善,如今卻是連布善之事還要計較一下得失。”
“都這個時候了,月二小姐還隻想著自己,以前我當真是高估月二小姐了。”
“沒關係的,不過就是難民多了些,我和九皇子二人,一定可以將東西都發放到每個人的手上,月二小姐若是無事的話,還請騰出一個地方,莫要擋著大家的道了。”
丁麝蘭的聲音極大。
很快吸引了周邊人看熱鬨,大家都對著這邊指指點點。
尤其是對著月流鈴,出口的聲音格外難聽。
聽到耳邊對自己的議論聲。
月流鈴毫不在意,她櫻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掃了眼不遠處的男人。
亦是毫不客氣地大喝,“據我所知,九皇子府最近一貧如洗,連府中的一切開支用度,都是到處去湊錢來的,這剛辦完大婚,就有錢布善了,想必是有人倒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