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鈴心中一怔。
她也沒想過這些,是啊……若月府當真出了事情,她和璽寶該何去何從。
月流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轉而出了內室。
坐在桌前,自顧倒了杯茶水。
一杯涼茶下肚,月流鈴才感覺腦子裡清醒了許多,一個想法湧上心頭。
淡淡地開口,“若真到了那一步,我將璽寶送出去,也能保他不受牽連,他還能健健康康地長大。”
“那你呢?”明師傅進一步問。
“我……我則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璽寶是宣家的人,你可以去找宣家幫忙,宣家看在孩子的麵上,定是會出麵。”
“而且聽聞長公主和聖上的關係甚好,若是長公主出麵求情,聖上一定會對月家網開一麵。”
道出這句話時。
男人緊緊盯著女人的眼睛,期待她的回答。
暗道隻要她開口,哪怕拚上整個宣家,他也會保她平安。
然而——
聽到這個想法。
女人竟是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搖頭,“算了,沒必要將他們也拖下水。”
“救濟銀出問題,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以宣家的勢力,保下你們不成問題。”男人繼續說。
月流鈴再次搖頭,“不,此事不能牽連任何無辜之人。”
“璽寶是宣家的血脈,屆時我將璽寶交給他們,免得璽寶也跟著我們遭罪,隻要璽寶能夠平平安安的,我便也心滿意足了。”
談及璽寶。
月流鈴的眼神柔下來,整個變得十分溫柔。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隻要孩子平安,便是最好的結果。
聽了女人這席話。
銀色麵具下的麵容微凝。
他沒想到,眼前之人當真是倔強,都到這個危急關頭了,她竟還能想這麼多。
她對宣家,當真是這般抵製麼……
男人心裡十分複雜。
月流鈴抬眸。
正好對上男人靜靜盯著她。
她不知男人心裡麵在想什麼,隻輕聲地繼續說,“待璽寶到宣家以後,還希望明師傅可以對他多照拂一二。”
男人淡淡點頭,“這是自然。”
——
與此同時。
另一邊,深宮內。
“江南發水,不知賑濟難民一事,可是已經安排妥當了?”
一抹明黃的身影坐在高位上。
他一雙凜冽的眸子緊緊盯著底下的人,威嚴出聲。
聽到此話。
月生海身子微微一怔。
他心頭一緊,額間冒出絲絲薄汗。
趕緊恭敬地應道,“回聖上,早在半月以前,救濟銀便已撥發出去了,掐著時日,現下應當是抵達江南災境了。”
他在殿外等候了大半天,聖上與其他大臣商議了一天的要事。
最終,他還是被叫了進來。
月生海回答問題膽戰心驚,生怕一個不合適,就惹了高位上的人不高興。
“哼!”
聽到底下人的回答。
聖上一聲怒哼,順手拿起手邊的折子,直接扔到月生海的跟前。
憤憤出聲,“難民都湧到京城外了,這就是你說的救濟銀已經撥了?”
月生海不敢怒不敢言。
趕緊撿起跟前的折子,一目十行。
看到上頭的內容,他的心更是緊緊揪在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