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突然想到什麼,她瞪大了雙眸,“那個女人去南蠻,你去江南,而且都是同一天,莫不是你要跟著她一起走?如今你為了個女人,竟是連我這個母親也不要了麼?”
“母親,江南水患嚴重,更是需要孩兒的時候,孩兒是為公事,並非私事。”
其實。
在他聽聞月流鈴要去南蠻時。
他便主動向聖上領了江南治水的差事,為得就是一路保護她。
這一行天高路遠,路上危機四伏。
隻有守護在女人的身邊,看著她安全,他才能放心。
“母親,保重。”
說完。
宣日朗直接將馬車上的馬匹卸了一匹,一個翻身跨坐在馬背上。
回頭對著母親抱拳行禮。
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望著兒子瀟灑而決絕的背影。
長公主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她腳下一軟,差點直接暈倒在地。
所幸一旁的嬤嬤見主子氣色不好,直接伸手扶住了她。
開口輕聲地安慰道,“長公主,小侯爺心懷黎民百姓,如今江南水患嚴重,聖上為此事都十分頭疼,足以見得那邊的情況甚是糟糕。”
“更何況,那邊還有數十萬的難民都等著安頓呢,小侯爺這是為了蒼生著想。”
“以小侯爺的能力,他若去了,很快就能將江南的水患止住,屆時便會回京看望長公主了。”
聽到身邊老嬤子的安慰。
長公主長吐了一口濁氣。
望著兒子離開的方向,眼中滿是不舍,“我又何曾不知朗兒的性子,他從來都是將百姓之安危放在首位,卻不會為自己考慮。”
“現下江南的情況如此糟糕,朗兒許是會麵臨很多危險,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可不能生出任何好歹來。”
“長公主放心,小侯爺武功高強,他會保護好自己的。”頓了頓,嬤嬤繼續勸說,“小侯爺長大了,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孩兒了。”
“哎……但願如此罷。”
待徹底望不見兒子的背影。
長公主這才收回視線,轉身上了馬車。
——
另一邊。
宣日朗帶著輕峂。
二人騎馬飛奔。
很快就追上了流放長長的隊伍。
他們不遠不近地跟在隊伍後麵,慢悠悠地走著。
宣日朗的視線則一直遠眺,盯著人群中的其中一輛囚車。
她就在那輛囚車上麵。
想到那個女人。
宣日朗薄唇微彎,勾起一抹笑容來。
見主子如此神情。
輕峂心中十分疑惑。
屢次猶豫後。
他終是疑惑地問出了聲,“主子,既然您這般關心月二小姐,為何不直接向她表明心意,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隨著流放隊伍前行了,月二小姐見您一直保護她,許是就會感動。”
小廝的話這才拉回了宣日朗的思緒。
他恢複了平日裡淡薄的神情。
淡淡地說道,“若是讓她知道了,她絕對不會再讓我跟著。”
“就這樣跟在隊伍後麵,遠遠地看著她,便已是很好了。”
隻要知道她是安全的。
他就已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