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梔陸淮霖!
盛眠撐著傘走出去不遠,褲腳便濕了一大片。
一輛車在她身邊緩緩停下,按了兩下喇叭。
她以為又是沈昇,眸底已經出現了一抹不耐煩。
車窗打開了一條縫,裡麵傳來的卻是傅璿的聲音。
“快上來,你現在去開車,可堵了,外麵都是人。”
盛眠抬頭看了一眼自己停車的位置,確實人很多,雨卻越下越大,不再推辭,道了聲謝便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雨水和濕氣都被隔絕在了外側,車廂內出奇的安靜。
盛眠本以為這是傅家接送傅璿的車,沒想到駕駛座上的竟是傅燕城的司機。
她看到傅燕城坐在靠窗一側,指尖捏著文件,淡淡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幸好車內還有傅璿,氣氛不至於太尷尬。
傅璿小小的臉頰上都是興奮。
“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們學生裡都出名了,那個謝思思以前多得意啊,現在居然被抓去警察局了,謝家這會兒估計急著去領人吧?”
“還有校長和主任,誰能想到他們平日裡人模狗樣,私底下還有這樣的勾當,真讓人惡心!”
傅璿忍不住悄悄拉了一下傅燕城,等傅燕城涼幽幽的視線看過來,她才眼巴巴地看著他“堂哥,謝思思到時候肯定會去向她哥哥告狀,你千萬不要因為這個,為難enny,好不好?”
盛眠微微有些觸動,隻覺得傅璿這個女孩子是真的單純,摸爬打滾這麼久,第一次有人這麼當麵維護她。
傅燕城眉宇間出現了一絲不耐,但還是吐出一個字,“嗯。”
傅璿臉上頓時明媚起來,等車開到她家後,她抓過司機遞來的傘,不忘了回頭囑咐。
“那enny就拜托堂哥你送回去了,她指導過我的畫,可是讓我獲得了第一名呢,是我的老師,恩人,你一定要對人家客氣一點兒。”
嘰嘰喳喳的如同一隻麻雀。
這隻小麻雀一消失,車廂內的氣氛就十分沉悶。
盛眠的背不由得挺直,看到傅燕城的一隻手按在文件上,修長,仿若上好的瓷器。
她看著看著,便不由得入了神。
隻見那根指尖在文件上輕輕敲了敲,聽到他問“很好看麼?”
盛眠這才發現,自己似乎盯著他的手盯了一分鐘,如今聽到她這麼問,抬眸衝他坦然一笑。
“傅總的手的確很好看,總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畫下來。”
在畫畫的人眼裡,手是人體的第二張麵孔,在人體美術作品中,手也是最難表現的部分。
所以盛眠到現在已經養成了習慣,去觀察對方的手。
傅燕城這個人看著挺冷,手的腕骨長而白,露出的每一截都恰到好處,沉思時的指尖動作,溫柔如處子。
在畫畫的人眼裡,這是頂級的素材。
如果不是盛眠心動的人,那麼在她眼裡的生物,其實沒有男女之分。
隻有適不適合被畫下來這一種區彆,所以她並不知曉一個女人盯著男人時看得目不轉睛,本身就是一種變相的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