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秀蓮和阿澤及時趕回,恐怕……”說到這裡,趙氏哽咽起來。
圍觀的村民唏噓不已,有膽大的婦人問:“你們家怎麼這麼倒黴,1大早就被偷柴禾,會不會是有人眼饞你們家的錢財?”
有個年老的村民說道:“這種事也是常有的事,不過我猜不是為搶錢,就是為了搶糧,或者拿去抵債。”
趙氏擦乾眼淚,認真地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她抬眸環視眾人,“我打算請族長公斷,看該怎麼處理。”
村長和明潤父子的感情不錯,若是明潤父子有事,村長不會袖手旁觀。
趙氏的提議獲得村民們的1致響應。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趙氏去敲了族長家的院門。
明壯和明澤正好從學堂回來,瞧見趙氏來訪,忙迎出來。
明壯道:“嬸子,有事嗎?”
趙氏道:“我家的柴禾被偷了,我想請你爺爺主持公道,看該咋辦。”
明壯點點頭:“行,嬸子稍等,我去喊我爺爺和大伯娘過來。”
“哎喲,還要勞煩你們,嬸子實在過意不去。”趙氏說話間,遞了幾塊碎銀給他們,“這是我昨天做的糕餅,你們拿去嘗嘗吧。”
明壯推辭:“不用了嬸子,我爺爺馬上就到,你們先聊著。”說著,他飛奔去喊老族長。
周瑤和周亦凝躲在灶膛後。
周亦凝的眼睛閃閃發亮,低聲道:“娘,咱們的糧食沒了,還有雞蛋呢!等爺爺來了,就讓他給咱們煮雞蛋吃。”
周瑤摸摸周亦凝圓溜溜的臉蛋,寵溺地道:“好!”
很快,明壯就拽著老族長來了。
趙氏連忙站起來,福禮道:“族長,大哥,嫂嫂。”
“弟妹彆客套,”老族長擺擺手,看向明壯,問,“怎麼回事?”
“爺爺,奶奶家被人偷了柴禾。”明壯道:“我姐說,有賊偷走了柴禾。”
老族長眉峰1皺:“誰乾的?”
趙氏答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們家的柴禾是新買的,不可能是賊偷的。”
老族長沉默片刻,望向明潤。
明潤垂首道:“我也不清楚,昨晚睡前檢查了1遍,確保沒什麼異常。”
“那就奇怪了,難道是貓兒狗兒它們乾的?”1個婦人嘀咕道。
另1個婦人道:“誰家的雞鴨豬狗敢偷東西啊,除非餓瘋了。”
“你懂啥啊!”有人道,“這些東西比柴禾值錢多了!”
明潤道:“我看不像,咱們村裡哪個雞鴨鵝會偷柴禾?”
“我看也是。”
“不過我剛才看見李寡婦了,她家的雞和鴨都在籠子裡關著,應該沒有偷柴禾。”
“那會是誰偷的?”
村民們議論紛紛。
“不如問問周家。”1個婦人忽然開口。
周家,便是趙氏的婆家。
周氏夫婦在縣城裡做活兒,今早還去集市賣東西,不在村裡。
但周家的孫媳婦李寡婦卻在。
李寡婦嫁過來後生了個閨女,取名李春花。
周氏夫妻不在,李春花就負責管家,她是個愛占小便宜的性子,聽說村裡有人家丟了柴禾,頓時來了精神。
“這件事我知道,是我乾的!”她大喇喇地坐在凳子上。
她雖然姓李,但其實並非李家本家,而是遠房親戚家的閨女。
因為遠親不如近鄰,李寡婦便改了戶籍,和丈夫搬來了這邊,跟著趙氏和周氏同吃同住。
村民們麵麵相覷,這事怎麼又牽扯到李寡婦頭上了?
“李家嫂子,你咋偷柴禾呀?”
李寡婦笑眯眯地說:“我就是順手拿走的,放久了味道散了,留著也沒用。”她說完,轉向趙氏,“我家裡的柴禾夠燒幾個月的,你不用擔心。”
“謝謝李家嫂子。”趙氏笑容溫婉地說。
這句話,既表示了謝意,又告訴所有人,她不會計較這件事,至於李寡婦偷了柴禾,她隻當不知道。
李寡婦撇嘴道:“不必謝我,要謝也是謝謝周瑤,她對咱們有恩嘛,不光幫我們治了傷腿,還教我做針線,我記她1份恩情。”
趙氏道:“我回去後會叮囑我家阿潤,往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咱們都是鄉裡鄉親的,理當互相幫助。”
“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李寡婦爽快地笑了。
村民們見狀,心中暗罵:臭不要臉!周瑤幫了你多少,你忘了?居然還好意思舔著臉收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