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承諾了她將來做皇貴妃。
他說他不願委屈了她,要儘快冊封她,給足了她體麵。
“你怎能如此草率?”周亦凝搖頭,“陛下,這件事不妥當。
我們成親是大事,豈容兒戲?”
司馬世政沉吟不語。
“你若是不想娶,可以拒絕父皇。”周亦凝說,“我們可以另外找個借口。”
“柔儀,我們不能辜負父皇。”司馬世政說道,“你知道父皇的脾氣。
他決定的事,誰勸也沒用的。”
“可……”
“你不必多言。”司馬世政道。
他態度堅決。
周亦凝沉默了下來。
司馬世政繼續道:“這門親事,早晚都要成。
早些完婚,於你我都有益。
你若是有任何委屈,儘管告訴我。”
周亦凝依舊沉默。
她內心糾結萬分。
她不知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算了。”她道。
她不想把事情弄僵了。
這是她和皇室的事,與其他人無乾。
她不能牽扯無辜的人進來。
“柔儀,你…….”司馬世政似乎還有點猶豫。
“我沒事的,謝謝您。”周亦凝道。
她推開了他的手。
司馬世政欲言又止,終究忍耐了下來。
兩個人1前1後回了府邸。
回去之後,周亦凝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翌日清晨,她就請辭回鄉了。
她的丫鬟紫鳶跟著去了。
司馬世政派了轎輦送她。
“公主殿下,咱們就這樣離開京城了?”紫鳶問。
周亦凝笑了笑。
她笑得極淡,不知是悲傷還是無奈。
“嗯。”她說。
她的心,空蕩蕩的,有點疼。
司馬世政的眼睛,像鷹隼般犀利,他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探尋和審視。
周亦凝心虛,低垂了頭。
“你真的沒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嗎?”司馬世政忽然問。
“啊?”周亦凝微訝。
她抬起頭。
4目交錯時,她從他漆黑雙瞳裡,讀到了濃鬱的失望。
失望?
“公主?”司馬世政又喊了聲她,“你怎麼了?”
周亦凝的心跳了下。
她突然有點怕他。
她不明白自己怎麼了。
昨晚,她見到司馬世政和彆的女人卿卿我我,心口堵了1塊石頭。
她的腳步往後挪動。
她退到了窗欞旁邊,拉緊了簾子。
這1切變化,司馬世政都看在眼裡。
他原本的失落,倏然散去,反而唇角露出了幾分譏嘲。
他想,周亦凝還是舍不得他的。
她不敢忤逆司馬世政,所以假裝離開京城。
她隻是想避開自己吧。
“走吧,紫鳶。”周亦凝催促。
紫鳶不再追問。
她扶了周亦凝上車。
馬車緩慢行駛,周亦凝靠著車壁坐著,閉目養神。
她腦海裡亂糟糟。
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
她想了很久。
她突然睜開眼睛,掀開了車簾。
司馬世政正襟危坐在案幾旁,批閱奏折,聽聞她的動靜,便扭過頭,目光幽深盯著她,帶著審視:“怎麼?”
周亦凝咬牙,鼓起勇氣。
她站到了司馬世政跟前,伸手拿起了他桌案上的1份奏折,撕掉了封皮。
這是禦史台呈報的,彈劾太子貪汙的奏折,上麵寫的詳細:太子殿下在朝中大4搜刮錢財,已經造成巨虧。
懇求皇帝嚴查,免得國庫耗空,百姓遭殃。
周亦凝將奏折,放在鼻尖輕嗅了下。
她臉色微微1變。
然後她將奏折丟了出去。
司馬世政眸底掠過厲色。
這奏折裡,藏匿的麝香味,他1早就察覺,卻假裝毫無所知。
因為這個東西,他自幼服食。
麝香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才允許周亦凝隨意翻動他的奏折。
他是君,周亦凝是臣。
周亦凝這個舉動,顯然冒犯了君威。
“柔儀,你這是何意?”司馬世政的語氣,略微嚴肅了起來,他的眉梢透著股陰冷。
“陛下,這裡麵藏了麝香。”周亦凝說。
司馬世政臉色瞬間蒼白,他猛然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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