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這1茬。
“這個賤婢，竟敢欺騙朕。
朕饒不了她。”
司馬世政突然睜開眼睛，眼底透露出陰狠。
這1瞬間，他眼底迸射出冰霜。
周亦凝的手，微微哆嗦了1下。
她從來沒有在司馬世政身上，見過這樣的表情。
“陛下。”
周亦凝柔軟了語調，安慰他，“您彆生氣了。
您若是動怒，氣壞了身體，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司馬世政聞言，眼眸閃動，變幻莫測。
周亦凝繼續哄他。
她說：“您想啊，當初你們司馬家那位祖宗，也是靠販私鹽掙了錢。
陛下你想，如今我父親和哥哥都已經不管事了，他們的產業都被官府查封，朝廷不可能再分他們半分錢。
那麼，這麼巨大的1筆錢財，都是我們周家辛苦掙來的。
陛下你想啊，如果你強行將它留在自己手裡，萬1被人搶走了怎麼辦？
那麼這筆錢，隻有交給朝廷才合適。
這是老天爺注定的緣分，陛下不必強求。”
周亦凝1席話，說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她不但沒有說自己的壞話，反而幫助周錫伯和司馬世政。
她這番話，倒是提醒了司馬世政。
“你這丫鬟，真是懂事又善良。”
司馬世政笑了起來，對周亦凝說道。
“那是自然的。”
周亦凝說道。
她的態度極其謙卑恭謹。
她是真誠希望司馬世政好起來。
哪怕不是為了她，為了她的父母和哥哥。
她相信，司馬世政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他1定是有什麼原因，無暇顧及她這個人罷了。
“這段時間，你就住進鳳藻宮吧。”
司馬世政說道。
周亦凝1愣。
司馬世政的意思是，以後就讓她陪著司馬世政。
他的腿疾，還能治好嗎？
周亦凝有點擔心這件事，又不敢貿然詢問，便答應了下來。
“陛下，妾身先回去換身衣裳。”
周亦凝說道。
司馬世政點頭。
他又叮囑周亦凝，讓她小心伺候司馬錦。
周亦凝領命，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臥房，周亦凝就坐立難安，久久靜不下心來。
“世政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突然發脾氣？”
“他的臉色很糟糕，像個鬼1樣，讓人毛骨悚然。
我是不是惹了他？”
周亦凝滿腹心緒。
她坐立難安，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正巧周夫人找來。
她見了周亦凝，忙上前，拉了她，道：“阿凝，我的姑奶奶啊，您總算回來了。”
“娘，出什麼事了？”
周亦凝問，“您這樣著急，是世政出事了嗎？”
“是啊。”
周夫人歎息了1聲，“世政的腿疾發作了。
這幾日，夜不能寐，吃東西也沒胃口，連飯菜也不碰了。
禦醫束手無策。
你快去勸勸他。”
周亦凝1驚：“嚴重嗎？”
“很嚴重。”
周夫人道，“你快去瞧瞧吧。”
周亦凝就往司馬世政的寢宮趕。
她到的時候，司馬世政躺在床榻上。
屋子裡彌漫著1股濃鬱的藥味。
他閉著眼睛，眉心緊鎖，似乎睡著了。
周亦凝躡手躡腳走近，站到了他床邊，細細觀察他的臉色。
他的臉頰凹陷。
這幾日，周亦凝照顧他，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得了什麼病，卻能猜出12。
這是腎虧的症狀。
她想，司馬世政這麼英俊瀟灑，居然得了這樣的怪病，簡直是暴斂天物！
他長得好，卻得了怪病。
“哎，可憐的世政。”
周亦凝喃喃自語，“幸好我遇見了你，不然你死了，我怎麼辦呢？”
這樣想，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周亦凝就在司馬世政的身側，坐了下來，靜靜望著他。
司馬世政突然睜開眼睛。
他的眼珠子黑漆漆的，沒有任何光澤，深邃幽遠。
他盯著周亦凝看了1會兒。
周亦凝被他的目光盯得發毛，不由站起身。
“陛下，您……怎麼啦？”
周亦凝弱弱問。
司馬世政的嘴唇抿著，不做聲。
“你剛剛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