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沉默了半晌，沈糖都要放棄了。
聽到薄夜細微的聲音，“沈糖，我母親的死和我有關係。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沈糖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握住薄夜的手。
“沒事的。你不想說就不說，我們不急。以後還有很多時間。”
薄夜看著沈糖。
我們真的還有很多時間嗎？
沈糖對薄夜笑，站起身抱住他。
“沒事的。沒事的。伯母那麼好的一個人，肯定不會怪你的。”
薄夜抱著沈糖，“她死在一個雨夜。我去晚了，沒有救到她。”
“父親說母親是為了我們才選擇去死的，是為了讓我和父親活著。那天雨下的很大，火也很大。我以為雨會澆滅火，可是火很大根本沒有要熄滅的意思。”
“那天我和母親說好，晚上就回來。可是因為我在回來的路上選擇去給母親買哪家她很喜歡吃的蛋糕。所以我回來晚了，我沒有救到母親。我連她最後一麵都沒有看到。”
“我在彆墅旁看到了很久沒有見到的父親，他抱住我。告訴我母親是為了我們才選擇去死的。”
“我不知道當時我是什麼心情。後來我被父親帶走了，帶走之前我沒有見到宋叔。宋叔是母親身邊的人，聽父親說他在母親去世之前就回了老家處理一些事情。”
“沈糖其實前不久是母親的祭日，但葉伯父沒有讓我和他一起去。因為他和葉澈都知道母親的死就像是我心頭的一根刺，一根拔不掉的刺。可是他們不知道我早就去看了母親，我知道母親想要見到我。”
“所以我去了，我每年都會去。但我不想讓葉伯父知道，我會避開他們。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沈糖抱著薄夜的手浸滿了汗。
“薄老板，這不是你的錯。可為什麼說是為了你們而死？”
“父親年輕的時候也是a市很有名氣的人，但也因為如此。他有很多仇人，父親說仇人找到了母親。他們要用母親威脅父親，所以母親選擇了自己死亡。”
沈糖眉頭微蹙。
這不是因為薄卿嗎？他為什麼要說是因為薄老板。這個人難道不是在pua薄老板嗎？
“薄老板，可這和你沒有關係。這是因為你父親，是他沒有保護好你母親。”
“我知道。可也是因為我沒有及時回來。如果我回來。我就可以救母親，我就可以……”
“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很遺憾，但這不是你的錯。”
沈糖低頭看著薄夜，眼神認真。
“可是……”
“沒有可是。那個時候你才多大，薄老板我知道你現在很厲害。但是你覺得你可以嗎？對麵人多勢眾，你可以嗎？你母親的選擇你可以逆轉嗎？”
薄夜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那個時候的他並不會打架。那個時候的他很弱。
“沈糖……”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現在已經很好了。伯母一定不希望你被困住，她教了你那麼多東西，她那麼愛你。她怎麼會忍心看到你被她困住。”
沈糖打斷了薄夜的話，薄夜看著沈糖。
“我知道。可是我走不出去。”
沈糖心軟了軟，靠進薄夜懷裡。
“我在啊。我幫你走出去，我們不著急。我會陪著你的。”
聽到沈糖的話薄夜笑了，“沈糖你知道嘛，在你被葉方平綁架的時候我有多怕事情再次重演。我又要看著我心愛的人在我麵前離開，又是因為我沒有保護好她。”
沈糖看向薄夜，“所以那天你真的打算一命換一命？”
薄夜笑了，不說話。
沈糖已經有答案了，她扯著薄夜的衣領讓他看自己。
“不可以，你不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就算是我真的死了，你也不能再有這樣的想法。我不要你一命換一命。你以後再有這樣的想法，我就打死你。”
薄夜失笑，“我可不能保證。那種時候都是本能反應，誰知道我會做出什麼決定。”
“薄夜！”
“好了，夜間故事結束了。你該睡覺了。”
“我！薄夜！”
沈糖被薄夜抱起來，放到床上。
“該睡覺了。這些事情以後再說。晚安。”
薄夜在沈糖額頭上吻了一下，轉身想要離開。
卻被沈糖拉住手腕。
“怎麼了？”
“你這個人真的很過分！”
沈糖瞪著他。
“你是第一天知道我很過分嗎？沈小姐。”
……
“不要臉。”
“嗯，我不要臉。你該休息了。明天見。”
薄夜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就要離開。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沈糖的聲音。
“如果真的到那一天，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沈糖？”
薄夜回身看她。
“所以你想清楚了，你是要一命換一命然後這條命也沒了。還是選擇和我一起活著。”
看著沈糖倔強的眼神，薄夜無奈了。
“沈糖，你真的歪理很多。”
“但很有用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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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糖笑，她知道薄夜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