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糖笑出聲，“虧得你還能聽進去，事情全都壓在我身上。你說說完該怎麼選擇，你知道這裡多疼嗎？”
沈糖指著自己的心口，臉上的笑絲毫未減。
“對不起。是我想得太片麵。”
薄夜溫柔地道歉，眼中閃爍著心疼。
“沒有。這個決定也是我們兩個一起做的吧。之前很多時候我都有暗示，你也知道我在暗示。”
沈糖和薄夜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像是許久未見的朋友，氛圍很好。
“薄夜我想知道現在可以叫你薄宸嗎？其實我覺得薄宸這個名字更好聽。”
薄夜看著沈糖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隻要你想都可以。”
沈糖笑，“其實我更喜歡叫你薄老板，這個稱呼目前隻有我一個人叫。我很喜歡。”
薄夜笑著搖搖頭，“那就隨你心意了。”
“嗯，隨我心意了。薄夜你經常看海嗎？”
沈糖伸著胳膊麵向大海，風吹來，吹著沈糖的頭發在空中飄揚。
薄夜走到沈糖身邊，“不常來看。我很少出門。”
“葉醫生說過你除了工作生活裡就沒有彆的娛樂活動了。”
薄夜笑，“他倒是什麼都和你說。”
沈糖歪頭，“不是你授意的嗎？”
薄夜目光微閃，“果然你都猜到了。”
“嗯，就是沒有猜到你昨天會讓我知道一切。還是親眼目睹，薄夜你一直都知道我的性格也知道我的原則。所以這也是你之前為什麼表白或者說要永遠在一起會猶豫，我問你你以前事情的時候你不願意說的理由吧。”
看著沈糖，薄夜點頭。
“是。在和你的相處中我知道你很討厭這些爾虞我詐，打打殺殺的事。尤其討厭我這樣手段殘忍甚至可以說滿手血腥的人。所以我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因為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後來……”
薄夜沒有說下去，但沈糖懂。
她沒有想到在這一方麵自己和薄夜居然如此相似，她因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早晚都要回去而不敢開口，而他因為怕她不能接受而不敢開口。
“沒事。現在已經說出來了。你和我也知道，如果這件事不說出來這會成為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隔閡，說出來也好。”
沈糖低著頭，心情複雜。
“沈糖。”
薄夜叫了沈糖一聲，伸出手想要抱她卻不敢再靠近。
沈糖抬起頭，“嗯。薄夜和我說說我們遇見的時候你遇到什麼事了吧。為什麼會躺在小巷子裡麵？”
薄夜深吸一口氣，“遇見你那次。其實沒什麼，還是和往常一樣去見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不過那次是我大意了，被人暗算。但好在遇到了你，不然我可能真的會死在那條巷子裡麵。”
所以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嗎？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操控又是為了什麼？
沈糖點點頭，“你經常遇到這樣的事嗎？而且你不要說笑了，就算是沒有我你也不會死在那條巷子裡麵。”
薄夜搖頭，“不，如果沒有你。我一定會死在那裡，我知道的。”
“你……”
沈糖剛想說什麼，就被薄夜打斷了。
薄夜看著沈糖的眼睛，“沈糖今天晚上，我可以暢所欲言嗎？”
沈糖眉頭皺起來。
我叫你出來，給你時間。不就是要暢所欲言，我想知道很多事情。我需要做決定，我需要找個理由。這個理由最好是能讓我打破自己的原則。
沈糖知道在不知不覺間，自己的心已經偏了。
“可以。我想聽，你不要有負擔。此刻，我最需要的就是聽到你得想法。我想了解你，一直都是。”
沈糖笑著，拉住了薄夜的手。
薄夜看著沈糖，“沈糖遇見你真的很好。”
沈糖隻是笑盈盈地看著薄夜，沒有說話。
“沈糖以前的我死在那條巷子裡麵，我不會覺得有什麼，甚至會覺得那是一種解脫。但當我愛上你以後，我突然開始害怕死在那個淒冷的巷子裡麵。一個人真的很孤寂。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害怕。”
“但這種害怕隨著我對你的情感與日俱增。在你暗示的時候，我猶豫過很多次。是不是可以瞞你一輩子，但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已經讓我們中間出現了嫌隙。這種嫌隙旁人看不出來，但是我清楚你知道，我也知道。”
“所以我不敢再拖下去，我怕拖著拖著你和我就漸行漸遠了。”
沈糖聽著心泛著疼。
怎麼聽著那麼讓人心疼。
看沈糖哭喪著一張臉，薄夜笑著去逗她。
“哎呦，哎呦。你彆哭喪著臉啊，你應該惡狠狠地。你彆忘了你眼前這個人也算是遊走的法律邊緣的人。是你討厭的那種人，你應該惡狠狠地看著他。怎麼能哭喪著一張臉。”
沈糖看著薄夜努力逗她的樣子，眼中的淚順著眼角滑下來。
薄夜看沈糖哭了，瞬間慌了。
“你彆哭啊，你彆哭。我說錯了，我說錯了。你哭喪著臉也行，你彆哭啊！要不這樣問給你翻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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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薄夜手忙腳亂的樣子，沈糖笑出聲。
“你說什麼呐！”
沈糖擦了擦眼淚，“你這人讓你去看葉醫生你不去，你現在還想翻跟頭。你是覺得身上的傷不夠多嗎？”
薄夜湊過去看著沈糖，“那我不是不想你哭嘛，你一哭我心都亂了。”
沈糖一巴掌打過去，“你這人，該撩的時候不撩。不該的時候偏偏那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