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糖的笑很瘮人，笑意不達眼底。那雙眼睛看過去竟讓人感到寒意。
天道不自覺往後退了退，幾步後猛然想起來自己是天道才穩住了心神看向沈糖。
“我相信你。”
沈糖聽到這話一笑，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天道的話。
“就算是你真的這樣想，真的在騙我。我也有辦法，沈糖我是天道。你不要小看我。”
沈糖臉上的笑僵了一下，露出一個更燦爛的笑。
笑意中帶著些許諷刺。
“是啊。你是天道，而我隻是一個平凡的人。你放心我一定打不過你，我也沒有興趣對這個世界做什麼。但是我希望天道你……”
沈糖看著天道的眼睛。
“我希望你能夠對我好一點，在這個世界不要欺騙我。至少你利用了我，就不要再利用我愛的人。你知道這個世界我愛的人隻有一個就是薄夜。”
沈糖眼神中帶著祈求。
在沈糖的心中已然明了，天道一定知道一些什麼。
自己的到來對於天道來說應該不是完全沒有準備，或者說自己也是她一直需要的人。
就像是宋先生說得，天道是希望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薄夜這個人在天道的心裡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她又會對薄夜做什麼，沈糖都不可知。
在麵對比自己高太多的人麵前，沈糖能夠選擇的隻有一條路，就是求。多求一些，多一些情感上的羈絆。
把自己的姿態要放低卻也不能太低。
沈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天道看著沈糖，眉頭皺得很緊。
“沈糖……”
天道頓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
“沈糖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騙你，我不是早就說過我不會騙你的。我對你難道不是很好。我既然和你是朋友，那麼你的愛人我一定不會做什麼。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天道的承諾聽起來很悅耳，但是沈糖並不完全相信。
天道就像是一個殉道者，對於他的生命隨時可以為了這個世界獻祭。
這無疑是偉大的，可這也就意味著天道很有可能也會為了這個世界不在乎一些人的生命。
用一些人去換取這個世界，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個電車難題。但對於天道來說，一個肩負著守護這個世界，生命沒有期限的永生者來說。一切威脅都需要被清除，是可以沒有顧忌的。
在最小的限度裡解決這一切，無論犧牲什麼。
“謝謝你。”
沈糖笑著和天道說。
“沈糖。”
天道沒有說什麼，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沈糖聽到聲音摘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裡看向天道。
“天道你該走了。”
沈糖笑盈盈的，可天道看著沈糖眉頭依舊皺著。
“沈糖你在懷疑我嗎？”
沈糖失笑，“我懷疑你乾嘛。你什麼都沒做，我有什麼可懷疑的。我隻是告訴你，薄老板要來了。你是時候走了，難不成你想看親親我我。”
天道臉一紅，直接消失在原地。
沈糖看著消失的天道哼笑一聲。
天道啊天道，你說你也有心思。還要在我麵前裝這些，也是難為你了。一個天道要在一個不過虛無縹緲一世浮塵麵前來說這些。
“沈糖。”
薄夜又敲了敲門，眉頭皺了起來。
在做什麼？難道出事了？
薄夜這樣想著，下一刻門就打開了。
“薄老板！”
沈糖抱住薄夜，蹭著他的脖頸。
薄夜耳尖一下就紅了，“嗯。吃完飯了嗎？”
“吃完了。”
沈糖看著薄夜眼睛忽閃忽閃的。
“薄老板你和葉醫生有沒有說好啊。”
薄夜笑了笑，“我們進去說。”
“好。”
沈糖拉著薄夜進了屋子裡麵，薄夜一眼就看到沈糖吃了不多的飯。
“你這是吃完了嗎？”
沈糖一瞬間有些心虛。
“那個薄老板我就是發呆嘛。所以就沒吃飯。你不要生氣嘛。”
薄夜無奈一笑，摸了摸沈糖的頭。
“沈小姐你快點坐下來吃飯。我不生氣，是擔心你餓到。不是很早就餓了嘛。”
薄夜端起飯菜送到沈糖眼前。
沈糖看著眼前的飯菜張開了嘴巴。
“薄老板你喂我。”
薄夜失笑，“好。”
薄夜慢慢喂沈糖，沈糖一口一口地吃著。
過了一會兒，飯吃完了。沈糖看著薄夜。
“薄老板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和葉醫生有沒有說好。”
薄夜擦了擦沈糖的嘴巴。
“葉澈還在愧疚。我覺得這樣很好。”
沈糖看著薄夜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是這樣。
“薄老板我不是……”
“我知道。”
薄夜笑著看沈糖，打斷了沈糖的話。
“我知道你想要我和葉澈說好，但是你更希望他愧疚不是嘛。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所以就這樣愧疚吧。”
沈糖笑出聲，“所以薄老板當時就隻有葉醫生不知道我是想要他愧疚。一共三個人，結果隻有當事人不知道彆人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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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夜無奈一笑，拿過來葡萄一顆一顆喂沈糖吃。
“是啊。隻有葉澈一個人不知道。但是我已經告訴葉澈了。”
沈糖挑眉，“薄老板做得可以哦。這下葉醫生可真的要一晚上都愧疚睡不著了吧。”
薄夜點頭，“今天晚上應該是愧疚的睡不著了。”
“哎呀，但是薄老板我最開始可不是希望這樣做的。我是想要葉醫生和你說開了的。畢竟，我在那裡你們說話不方便。”
薄夜笑，“那你就錯了。你可能不知道葉澈在麵對我的時候更想你在那裡。他想要你說話。這段時間葉澈似乎已經失去了麵對我的能力了。”
沈糖著實沒有想到，愣了一下。隨後笑了出來。
“我還真沒想到。葉醫生最開始的樣子，這樣下去我可就要忘了。”
薄夜笑了笑，“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你最開始看到的那個樣子才是假的。”
沈糖煞有介事地點頭，“是了。最開始我看到的薄老板也是假的。但是我現在發現薄老板你在我麵前基本上還是一樣的。所以薄老板你這算是演戲最後自己入戲了嗎？”
薄夜哭笑不得，挑了一塊切好的蘋果喂給沈糖。
“是。而且無法自拔。所以沈小姐願意陪我演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