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蒼守夜人!
另一個老頭打圓場“府尊大人切勿動怒,各位鄉老也隻是心頭一口氣難出,才有激奮之舉……”
“心頭有氣難出?容易啊!”知府笑道“你去張府罵他一頓,氣也就出了!”
“謝知府大人授權!”那個老頭長身而起“各位鄉老,我們就按照知府大人的訓示,去張府罵他一頓!”
嗬嗬!
知府直接進了內堂。
那個老頭出了知府府,一路高喊“小老兒奉知府大人之令,去罵張家之人,請讓路!”
罵?
罵一頓就完了?
這是哪門子解決問題的方式啊?
林蘇都無語凝咽了……
必須得承認,封建社會沒人權啊,要想拿下張家,尚需努力!
街上的百姓也全都意氣儘消,去罵張府?他們興致不足啊,身背200條人命,滿身血腥,僅僅隻能罵,那太讓人喪氣了,所以,這老頭一路吆喝,跟隨的人沒幾個,丟不起這臉啊。
但老頭毫不在意,到了張府門前,直接開罵!
“張家激起民憤,小老兒奉知府大人明示,前來罵張府一頓,張家人聽著……”
林蘇滿臉黑線,這老頭到底是哪邊的?
他怎麼覺得自己隊伍裡出了個叛徒?
今天沒辦法繼續下去,那就算了,讓民意繼續發酵就是。
你大張旗鼓地來罵一頓算什麼?
用這頓罵來將事情劃個句號不成?
張府的家丁全都笑了,知府大人指示的?罵吧,罵吧,這個可以有!
老頭開罵“張家強搶民女者,罪該萬死!”
聲音一落,張府門口的十八名家丁中,突然有十人直挺挺地倒下!
坐在正堂的張老太爺,突然全身一緊,臉色大變“言出法隨……”
他的手抬起,緊緊地握住自己的咽喉,臉色一片烏青!
“張家殺人奪命者,罪該萬死!”
門口所有的家丁同一時間倒地,張府之中,更有上百人同時倒地。
張老太爺太師椅翻轉,一頭栽在地上。
林蘇眼睛猛然大亮……
正通過官印遠程監控張府的雷知府臉色也陡然改變“言出法隨!文心極致,何人?”
“張家強搶民財者,罪該萬死!”
轟地一聲,張家府內,又是百人倒地!
“張家魚肉鄉裡者,罪該萬死!”
……
一道金光突然從知府府穿空而起,與文廟相連,宛若金橋,雷知府踏金橋而來,一聲大喝“何人膽敢濫殺無辜?”
那個老頭目光抬起,直視雷知府,一聲斷喝“為虎作倀者,有何資格執掌官印?”
聲音一落,官印突然蒙上了一層陰影,金光消散,雷知府從天空摔落,落在老頭麵前,臉色蒼白……
“哈哈,罵完了,痛快!”
他一步踏出,突然到了長江之上,虛空再踏步,無影無蹤……
“咫尺天涯,文心極致,哪位大儒?”外圍無數人遙望長江。
煙波浩渺,哪有人跡?
幾名差役破空,衝入張府,張府之中,七百二十餘人,隻剩下七十多個婦人、孩子,其餘人眾,全都慘死當場,個個都是心臟破裂,眉心破裂,就連神一般的張老太爺,昔日的三品大員,今日的文心高手,也眉心破裂,心臟破裂,死於非命。
“咫尺天涯,言出法隨,究竟是誰?是誰?”雷知府臉上沒有半分血色,原地瑟瑟發抖。
張家,雷知府有心保下,因為他的政治前途全都握在兵部尚書大人的手中,但是,他怎麼可能想到,剛才那個老頭是一個文心極致的大儒,擁有“言出法隨”的文道之力。
他一罵,張家一死六百餘人。
這一罵,張家老宅幾乎全部清空!
而且最神奇的是,這罵,居然還是他這個知府授的權!
那麼,張家,到底是滅在誰的手裡的?
林蘇?
那個大儒?
還是他這個知府雷中州?
雷中州頭都大了……
林蘇也是目瞪口呆。
心頭怦怦亂跳,原來是這種罵法啊。
秋墨池從後麵湊了過來“認出那個人是誰了嗎?”
林蘇眨巴眼睛“沒認出來!”
“真的?”秋墨池追問。
“真的……不過……不過他那張大嘴和一嘴的黃板牙,有點舊日風情,依稀似曾相識……”
秋墨池哈哈大笑“師弟,我走了,過兩天來喝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