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蒼守夜人!
回字一落,時光倒流,無數妖族出現。
妖族?怎麼可能是妖族?附近也並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妖族勢力,哪個妖族可以出手滅掉千島水盜?
他的目光在一個女人身上定位,青丘狐族!
這是胡青丘!
他沒有釋懷,反而更加疑惑,他與妖族聖地打交道比較多,對青丘的情況比較了解,青丘自己都快不行了,哪有餘力來做這件事情?更何況,有什麼理由做這件事情?
突然,空中一隻飛梭出現,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林蘇!
胡青丘用尾巴載著他飛越長湖,這騷妖王對他笑得比花兒甜,我的老天……
小子,你真出息了啊,胡青丘何等樣人?從來隻有她誘惑彆人,讓彆人身敗名裂,如今在你手裡是反了天了,你居然溝引上了她,還讓她冒天下之大不韙,幫你乾這麼越界的事,這手段也太逆天了吧……
三山五嶽不去了。
老子返回海寧,將你小子家裡的白雲邊喝個底朝天!
抱山手一起,風!
心情激蕩之下,風字寫得張狂無比,抱山隨風而去,長湖翻波……
林家院內,戰場已經打掃。
這次夜襲,全城傷亡慘重,但林家,總體還好,兩個外圍防守的殘衛死了,院裡沒有人傷亡,隻是林母臉上失去了這幾個月來從來沒有斷過的笑容。
秋水畫屏這樣的絕代女子陪著她,都不能讓她心頭的鬱結消去……
“姑娘,你是乾坤書院的,你們書院,能否出手,為海寧百姓撐起一方天?”
秋水畫屏輕輕搖頭“老夫人,我其實並非乾坤書院的教習,我隻是寄居!抱山先生和令郎今日淩晨剛剛去過書院,書院已然拒絕,聖道學子,學業未成,不可涉險。”
“什麼聖道未成,不可涉險?”外麵傳來秋墨池的聲音,低沉而憤怒“讀聖賢書,豈能不明聖道意?麵臨滿城百姓死局,而貪生怕死,一輩子都成不了聖道,不管彆人如何,反正我秋墨池一定會在!我以我心寫聖道!”
“說得好!秋兄!”林佳良大聲道“十日後,我林佳良也一定在!我以我血寫將門!”
“哈哈,佳良兄,你現在又成將門了?”
“我原本就出自將門,中途從文,十日後為將,有何不可?”
室內林母臉色慢慢舒展開來,慢慢站起,走出房門“老鄧!”
“在!”廳門口,一個獨臂老人出現,正是鄧伯。
“你言你是當年侯爺座下死衛?以光複林家為畢生之任?”
“正是!”
“那好!我以林府主母身份命令你,召集所有殘部,十日後為海寧拚死一戰,無需保衛林家,隻需沙場殺敵!”
“奉令!”鄧伯單腿跪地。
“奉令!”院牆之外,無數聲音傳來,人數雖然隻有幾百人,但化成一股洪流,激起了所有人心頭熱血。
秋水畫屏永遠都恬靜的神情,瞬間變得不再平靜。
三十年畫道,她劃過家鄉的小船,走過蜀北的小徑,聞過塞外的花香,看過大漠的夕陽,她雖然年輕,但心卻已老,而如今,這座小院泛起的豪情,又給她注入了另外的一種東西。
秋墨池以心寫聖道。
林佳良以血寫將門。
老太太拋開家門安危,改了侯府遺命不保林家,隻為殺敵!
自己呢?
我又如何寫我的畫道?
自然風光我畫得太多,畫一卷沙場鐵血,古城長歌卻又如何?
“姑姑,不知我師父他們,碧水仙宗一行,能否有效。”
秋水畫屏還沒有回答,空中一個聲音回答了“碧水仙宗,狗屁仙宗!”
隻需要八個字,就將秋水畫屏最後的一點希望給抹掉了。
她當然也知道所謂仙宗,是何種作派,在普通人麵前,他們是仙,十指不沾陽春水,雙腳不踏黑土地,在危機到來之前,他們一慣的作派就是避。
避還避得相當有底氣隱世山門嘛,不惹紅塵是非才是本分。
如今已經印證,仙宗不會來。
九日後的海寧,將是一片血雨腥風,沒骨氣的軟蛋,提前溜了,有骨氣的漢子,會死在這座城池,普通百姓,將遭受滅頂之災。
但空中落下的抱山,為何神態不見半分沮喪,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
事情有何轉機?
“大家無需擔心水盜,沒有千島水盜了,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