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司承諾會查證,並未關閉你科考之門……
林蘇突然笑了“教司大人!看看這是什麼!”
他的手輕輕托起,一根香燃在他的兩指之間,金色的香,已經燃了一半。
教司猛地一驚“聖香?”
“正是!在你進來之時,我就已經燃起了聖香,你的任何違心之論,聖香都分辨得一清二楚,如果名單分明在冊,而你刻意刁難,那你就是以一己私心欲斷聖道,諸聖焉能容你?”
教司臉色大變“不……”
轟一聲,他的文心陡然爆裂,整個人仰麵而倒!
全場之人猛地後退。
堂堂文心高人啊,在自家衙門裡,就這樣爆了文心?
林蘇大步上前,教司滿臉全是悔恨,人如死灰……
“進入會昌以來,我受的氣不少了,但我這個人你們該當有所了解,決不是逆來順受的類型,既然你這蠢貨自己跳出來找死,我不成全於你,豈不有違聖道?”
黃教司頭一仰,昏了過去。
文心破裂,他未必會死,但也未必能活,縱然能活,也必是生不如死。
林蘇目光抬起“幾位衙役,重新看看,我的名字是否在冊?”
幾個衙役雙手顫抖,托起名冊“……在!小人該死,小人看錯了……”
“所以說你有眼無珠,記住,你的眼珠今日我不取,但如果再敢犯在我手裡,我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登記!
林佳良緊接著上前,登記!
兄弟二人大步走出知州衙門,後方無數人神態複雜地看著他。
海寧林蘇,在他們心中留下了一個無比獨特的印象。
而整個會昌官場,瞬間引爆……
知州秦放翁第一時間知道了事情的全過程,臉色大變。
這個年輕人手段有點狠啊,進入衙門辦事,煽動全場,吸引黃教司出現,而在黃教司出現的時侯,悄悄點燃聖香,借諸聖之手,直接讓黃教司萬劫不複。
一步步,一環環,全都精心設計。
每一個環節全都匪夷所思,卻又算透了人心。
……
乾坤書院,趙千秋也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林蘇乾坤書院一首諷刺之詩,讓他灰頭土臉,他真的想過將他的名單資料扣下來,給他一點教訓,最後也是考慮到他是個解元,影響大了些,所以才將資料傳到了州府,反正他也相信,州府那邊自然會給他製造麻煩。
關於名單的事情,有一些錯漏終究難免,大不了重新補上,他也從來沒將這種事當太大的事,但今天,卻因為這樣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堂堂一州教司,文心破裂。
如果這件事情是他做的,林蘇會不會真的來到乾坤書院,用某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給他致命一擊?
……
會昌,靠近長江一側,是一個風雅彆致之地,它有個名字叫流園。
流園,一代絲織巨頭周洛夫的私人園林。
流園這兩個字,鄧先楚所書。
流園之內,皇帝曾經來過。
流園之中,每年舉行過數次詩會。
流園之中,三年前決出過曲州十傑。
一些簡單的記錄,就將這座園子的高端,彰顯無遺。
今日的流園,來了一群年輕俊傑,最前麵的一位貴公子踏足江亭,手中折扇一開,上麵兩個大字牧之。
他,就是知州秦放翁的三兒子秦牧之,曲州十傑中的一位。
他身後,京城按察使杜高的兒子杜雲開,曲州十傑中的另一位。
還有陸桐、楊玉……
曲州十傑,來了四傑。
四傑之後才是周良成,他是園子的主人,哪怕他是主人,但他還是在四人麵前低眉順眼,因為這四位是人傑,他,隻是一門心思想擠進這個圈子的十秀。
十傑,十秀,說起來似乎是一個意思,其實差得遠著呢。
十傑,才是真正的人傑,全都是舉人!
而十秀,隻是後起之秀,隻是秀才。
說到這裡,必須說到另外一人。
曲州十秀中的第一位張秀。
這是個很悲情的角色啊,堂堂十秀第一位,父親還是兵部尚書,原本是最有希望成為“十傑”的,但被鬼r了,海寧樓羞辱林佳良不成,反而被林蘇以一個陰險的計策給破了文壇。
他的文壇一破,且不說無法參加本次會試,破入十傑,連原有的十秀之名也不可能再擁有。
這麼一弄,十秀就少了一人不是嗎?
誰來補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