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沉吟片刻“你已經初步明白詞的關鍵點,下一步就是拓寬詞的領域,要做到不管出的何種題目,你都能接得上,我來給你幾個關鍵詞,你每個關鍵詞寫一首蝶戀花。”
他給出了三個關鍵詞。
思鄉、愛情、誌向……
這一日,林佳良再度犯魔症,寫了三首蝶戀花,林蘇指出他的不足,然後又一次修改,直到深夜,三首詞基本過關……
次日,林佳良拿到了三個新的關鍵詞……
第三天,林佳良再拿三個新的關鍵詞……
……
與此同時,整個會昌城都掀起了詞熱。
幾乎所有考子都在日夜填詞,對於已經熟悉作詩的試子而言,填詞其實也並不特彆難,難的是,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填之詞水準如何,熟悉的好友到一塊兒,相互探討交流,基本上是問道於盲,換來的也隻有毫無意義的喝彩。
也有些富貴人家,將自己填的詞用寶筆寫上金紙,幻想著出現一道聖光,遺憾的是,沒有!這表明,他們寫的詞,聖殿認為不值一提。但聖殿並不告訴你,你不足之處在哪裡。
這個時候,有人就急了。
花大價錢請高人。
白水書院大儒鄧滿江,收到了七十份拜貼,清一色都是為兒子詞作批改的請求,一份詞作的批改,價格開到了百兩黃金。
京城禮部尚書周運之請到了京城貢院大儒李平波,讓他專門到會昌,指導一下他家侄子周良成的詞作,但這位可憐的大儒剛到城門口,就被一堆學子攔住了,無數人跪在地上,跪地參見,雙手托著詞作,請先生一觀。
李平波唯有手起一字,破空而去,落在周家。
周良成頭不梳,臉未洗,坐在涼亭上念念有詞,李平波走近,才聽清他嘟囔的是我是廢物……
李平波當場翻臉“雖然尚書大人邀請,但此子文壇隱有裂痕,精神失常,如何作詞?老朽告辭!”
周洛夫急急忙忙追上來,旁邊一名侍女跪下,手中一隻巨大的托盤紅布掀開,金燦燦的黃金、光彩迷離的珠寶,終於留下了他的腳步。
他圍著周良成轉了三圈,長長歎口氣“老朽最多可解此子文壇之傷,讓他勉強參加這次科考,後三天時間,隻能安心靜養,決不能起臨陣磨槍之念,否則,文根必斷,後患無窮!”
周洛夫大喜“如此亦是萬幸,請先生施以援手,周家除此之外,還有重謝……”
李平波在周家住了下來,到了夕陽西下之時,他焚香沫浴,手起,虛空寫下一長文,此文名《清平祭》……
七百二十一字化為金光射入周良成眉心,周良成全身上下金光彌漫,文壇之上的黑線慢慢消散,文壇裂痕慢慢合攏,淩晨時分,周良成身上金光散儘,慢慢倒下。
李平波疲憊不堪地打開房門,就看到一臉希翼的周洛夫“平波先生……”
李平波輕輕點頭“幸不辱命,令郎文傷已愈,靜養至開考前昔應該問題不大……老朽著實不明,令郎為何會傷成這等模樣?”
周洛夫咬牙切齒,將當日之事說了一遍。
李平波聞之點頭“原來如此!此子老朽在京城亦有所聞,都言他是詩道鬼才,所寫之詩驚天地、泣鬼神,然此子煽動海寧百姓,滅張氏滿門,與妖族勾結,毫無底線,如此暴戾之徒,豈能入得了聖道?周公無需擔心。”
周洛夫大喜,手一揮,金子再加一盤!
京城大佬都下了這個斷言,你林蘇再怎麼牛,又能走得了多遠?
即便此番你會試過關,殿試,你門都進不了!
李平波走身告辭,出了周府,門外早有一頂轎子等著,他登上轎子,轎子衝天而起,一個盤旋落在一個獨門小院,小院裡一人跪地相迎“孫兒恭迎七爺爺!”
李平波下了轎子“葉舟,詞作有何進境?”
前麵的年輕人正是科考狂人李葉舟,他微笑道“昨日晚間,孫兒一首新詞已有聖光浮現。”
“好!”李平波大喜。
直到如今,他還沒有聽說過誰的詞作有了聖光,沒想到,自己這個孫子,居然就有了聖光!
“葉舟,此番科考,你必須拿下會元!”
“孫兒明白,此番會元,非我莫屬!這是我作為李氏兒孫必須完成的重任。”
天下人都道他李葉舟是個科考狂人,非得拿會元,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為什麼如此偏執。
他偏執的原因隻有一點,他姓李!
姓李怎麼了?
道聖也姓李。
他這一支家族三百年前被逐出道聖正統,從此不得以道聖嫡係自居。
要改變這一命運,唯有從正門進聖殿,上淩煙閣為先祖續香。
而聖殿的規矩就是必須是三元歸一,才有資格通過正門入聖殿。
何謂三元歸一?
解元、會元、狀元!
他已取得了解元位,他需要會元位,如果不是會元晉級,哪怕他高中狀元,依然不能從正門進聖殿,他就不能將李氏一脈帶入正統。
所以,他寧願耽誤兩屆,也要取會元位,而李家,傾全族之力幫助他
……